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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腥臭味侵蚀着贾公公若有若无地嗅觉,他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一道耳光扇着贾公公朝床里滚去。
额头重重的碰到墙角上后,贾公公才停下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屋里的到处弥漫着的恐怖的气息,贾公公抖颤身子滚下床。
落地后,贾公公手上满是粘滞感,他凑到上面嗅了嗅,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贾公公向前爬去,却再次被人用脚踹到一边。
“钰公子,是否要杀掉这个没用的公公?”
伫立在宁钰身边的侍卫长拱手示意道,他头垂的很低,不敢抬头看眼前的画面。
地面上的血液由于时间过长,全部变成黑漆漆的凝固体,像是一张巨大的黑网阴气森森。而处于其中的人,则早已血液枯竭而死。
宁钰看着小王上死去的惨像,绝美的脸庞瞬间褪去了血色,双目红的厉害。他缓缓地上前走着,朝着小王上的尸体走去,耳边的嗡嗡声,让他听不见任何人的话。
宁钰的状态太恐怖,让跟在他身后的人,无人敢上前一步。
宁钰每次踩在凝固的血液时,都发出咯吱的声音。每次听到这一声,众人心中都一跳,头垂的更低,恨不得埋在胸口。
扑通一声,宁钰双膝跪在地上,他伸手摸着脸皮已经开始萎缩的小王上,发出一丝冷笑,肩膀不断的抖动。额间的几缕黑发落下来,挡住宁钰通红的眼眸。
宁钰此时只着一件亵衣,头发松散的绑在身后,他刚醒来,就听到这个噩耗。看来是昔成炔,他们的任务又失败了,不过是让他们杀一个活不久的人,就办不成。
宁钰紧拽着他的胸口,刺骨的恨意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甚至一直掩埋于心底的自卑破土而出。其实,宁钰,从来都明白,他除了这一张脸,一无是处。
在宁家的时候,宁震天为了不让威胁道宁俊的位置,让人废了他经脉,让他一生武功难有大成,只堪堪达到中等水平,便再也上不去。
“小钰。”
柔和夹杂无尽心疼的声音传到宁钰的脑海中,更加搅乱他混乱的呼吸。宁钰嫣红的嘴唇大大张开,像是缺了水的鱼,不停地喘气,一双手不断地捶自己的胸口。
“小钰,你怎么了?”
焦急的声音再次传到宁钰混乱的脑海中,他双手用力抓住正拦住的手臂,在外雪白的小手臂,上面暴露出根根青筋,显得异常恐怖。
宁钰好难受,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不只手像是被束缚在网里,而且脚上仿佛压了千金重。
彭的一声,昔成炔身边的饭盒被宁钰踢翻在地,饭菜流了一地。
昔成炔俊美的眉目此刻已经皱成一团,他看着怀中痛苦不堪的宁钰,终于下手将他打晕过去。
宁钰晕过去后,昔成炔将身上的外衣盖在他身上,打横抱起宁钰。
屋中剩下的人,都低垂着头,不出一声,在昔成炔和宁钰两人离开这后,他们才陆续的退出这里。并且严格按照原来的要求将这里给封住,严禁任何人进入。
当然,他们都忘了这屋中还有一个人,所有感觉几乎都丧失的贾公公。
他一步一步的爬到小王上尸首的面前,眼尾溢出几滴鲜血,映着他惨白的面容,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贾公公摸着小王上已经干枯变扁的面庞,张开的双嘴久久不能合上,两道血液顺着脸庞滑下。几声像是埋在喉咙中的咳嗽声过后,贾公公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他死后也一直保持着抱住小王子。
贾公公随着王上外出巡游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怎么一天。王宫里安逸的日子,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也没能再回去。
幽深的木门将这一切都尘封在黑暗中,随后的一场大火更是将这一切燃烧殆尽。
江城外幽深的竹屋内,一袭黑袍,雪白的头发如瀑般顺着肩膀滑下,身材英挺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身材稍微有些瘦弱的男子,他看着正倚着窗台悠闲自得的辛怜月,沉声道:“辛怜月,你不是说你的毒都毫无副作用,小钰,他怎么会突然像疯了一样?”
辛怜月搬弄着手腕上的红手镯,殷红的的嘴角缓缓勾起,“昔成炔,我都不怪你之前背叛黑莲教,你现在的语气,像是和救命恩人说的话吗?”
昔成炔低垂的眼帘,望着怀中依旧昏迷不醒的宁钰,放缓了语气,“辛怜月,你能帮小钰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不行,不知道知足的人可是要受惩罚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