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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江城十几里开外的小村镇的一间客栈,万俟斐和清风目前就住在此处。前几日他们刚经历一场暴风雪,万俟斐乘坐的马车在这场风雪中发生了意外,车轮脱离车身。甚而且万俟斐旧病复发,不得不连续几日停留在这养病。
咯吱一声,陈旧的木窗被开出一条缝,清风透了透屋里浓重的药味。尽管关的及时,可还是不少雪花顺着缝隙飘了进来。拍了拍落在头发上的雪花,清风朝里面看到公子依旧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他忍不住的有些担心。
这两天,公子经常昏迷,而有时又是痛的满头大汗,连主母的药都不管用,他真是想让公子立刻回去修养。偶尔清醒,公子也是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清风正是不懂,公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事情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身体。
端上新煎好的一碗药,清风绕过屏风来到公子的面前,低声道:“公子,药好了。”
万俟斐手一顿,干净的白纸上出现一团墨迹,他缓缓放下毛笔,抬起眼帘,清冷的眼眸望着清风,“上次,母亲有没有惩罚你?”
清风神色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为什么公子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关在牢里两天。”遗失公子这样大的罪责当然要受惩罚,关在水牢里两天,已经算是极轻的。
“这本来是我的过错,连累你了。”
听到公子说这句话,清风立刻瞪大眼眸,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公子,这说的什么话,真是折煞清风了。”从他第一次遇到公子,他从来没听到过公子说过这样客气的话。
万俟斐站起身,双手叠到一起,低垂的睫毛遮住眼眸深处的丝丝冷意。母亲的药现在也维持不了多久,他必须抓紧时间,赶快得到玉川穹。更何况,继续服用母亲的药,最后也只是死路。这两年家里的长辈们死的死,病的病,剩下的也都是说不上话的。万俟家几乎完全被他母亲掌握在手里,他现在还不能死。
“公子,你是不是嫌我没用,想赶我走?”
清风带着哭意的嗓音唤回万俟斐的意识,他抬眸看到清风正跪在他旁边,双目含泪,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朝着他喊道:“公子,你留下我吧!”
万俟斐轻蹙眉尖,“我没说,要赶你走,快点起来,否则现在你立刻回去。”
“……,公子,你难道不是要赶我走吗?”清风抽了抽鼻子,乖乖地从地上站起来,
“有件事,需要你替我办,而且不能让母亲知道。”
清风本来悲喜不定的神色,立刻转为惊喜,他真的误会公子的意思了。原来公子是担心他有伤在身,没办法替他办事,“公子,放心,我身上的伤一点都没事,而且我绝对会保密的。”
万俟斐需要人帮他送一封信,而且不能被他母亲发现。古行之,已经欠他太多,这种情况下清风是最好的选择。万俟斐已经安排人在村镇口等着,清风只需要将信送到村镇口即可。行程已经被耽搁了几日,他本来应该紧随在宁俊的背后,不该在这里呆怎么久的。而且马上就到年关,宁俊是时候回家和家人团聚。
…………
三更天本是夜色极黑之时,但江城由于临近年关,琳琅满目的红灯笼满街都是,冲淡夜里的黑意。而一些通宵娱乐的场所,更是灯火通明。
忽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在秀音坊寂静的后院响起,一个女子颤巍巍的指着屋里持剑的男子,喊道“杀人!有人杀人了!”
被尖叫声惊醒的宁俊,看到眼前的场景,更是惊呆了。慌张的松开手中的剑,宁俊想离开这里,可是他每走一步,走像是踩在浮云上,落不到地。
转眼间,换了一副神情的辛怜月,悠闲的朝着屋内走去。看着宁俊摇晃的身躯,嘴角微微翘起,她捡起地上的剑,重新塞到宁俊的手里。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辛怜月捏着宁俊的脸蛋,喂了他解药。
宁俊明明感受到这一切,可他的身体根本没法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