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入道修行。要召见,总得有个名分?”
“那朕不管。朕要见她就是名分,还要什么?”
“是。只是——”
“又是什么?”
“我怕郭皇后自己也不便来!”
“不会,你快带人去,越快越好!”
虽然玉京冲妙仙师一再阻止,阎文应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她行了皇后的大礼。他不怕为行错礼而受惩罚,嘴里也同样一口一个娘娘,似乎仙师压根儿就还是皇后。
“皇上特惦记娘娘,立马就要见您。”阎文应又笑嘻嘻地解释说,“倒是奴才见识短,怕娘娘为难,就对皇上说:眼下不比先前,娘娘名分上已是仙师,再见皇上,总不大方便,有个名分才好。皇上说:朕要见她就是名分,还要什么?您瞧,皇上真是十二万分的惦记娘娘呢!”
郭皇后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影,惨然一笑:“多谢公公想得周到。您就是不说,我也不能应诏的。就请公公转奏皇上:臣妾入了道观,已是方外之人,万难入世了。皇上实在不能抛恩,就请皇上诏请百官立班受册,那时臣妾才不敢违命。”
诏请百官立班受册,等于重新册立皇后,绝不是等闲事体!仁宗也不能不知难而退了。
郭皇后被撩起的一线希望,眼看着就化成了泡影。
“皇上果真要有所作为,一新朝政,即如尧、舜及三代之君,就会名贯日月,想避名也避不了。陛下奋乾纲,明听断,就会有英睿之名;行威令,振奸宄,则有神武之名;斥奢侈,变风俗,有崇俭之名;澄冗滥,轻聚敛,有广爱之名;喜直亮,恶谀媚,有纳谏之名;务咨询,畅壅阻,有勤政之名;责功实,抑侥幸,有求治之名;圣贤之道称名教,忠宜之训曰名节,倡导张扬,则有教化之名。”人在激动的时候往往会有超常能量,真是一点不假。否则,欧阳修一口气怎么能亮出那么多光环?静下来,他自己或许也会惊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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