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言门,天齐名不见经传的中小门派。
在天齐如它这般的存在,多如牛毛。
论到宗门底蕴,论门派最高战力,甚至是功法传承,都无甚亮眼之处。
但狐言门还是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
它所存在的历史,足够久远。
不管是在天齐还是芜东,门派更迭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短短一千年就不知道会有多少门派淹没在了历史长河内。
而狐言门虽小,却神奇的在这天齐残酷的门派之争中屹立数千里,延续至今。
随着朝帝古城日期的逐渐临近。
狐言门不久前也引来一位贵客。
少年身材中等,穿着淡青色宽袖深衣,宽松的衣物将并不高大的身影完全隐藏在了深衣之下,只露出梳理得整洁的髻发,雍容典雅,风度翩翩。
此时像是贵公子的少年正站在狐言门主峰大殿之上,漠然的看着殿前那一尊被狐言门世代供奉的着的狐狸雕塑。
他的身后,狐言门掌门,留着八字胡的男子细声细气的冲着他说着话。
“没想到上宗会遣小师叔过来,是师侄怠慢了。”
“咱狐言门虽小,近些年师侄也收集了一些灵物,小师叔不妨跟师侄一道去宝库看看,挑选几件灵物,当做师侄的孝心了。”
听得狐言门掌门的谄媚话语,少年斜眼瞥了他一眼,轻蔑的扯了扯嘴角:“天齐这弹丸之地能有什么好东西,师侄的孝心我收到了,宝库就不用去看了。”
“这天齐,能入我眼的无非是朝帝古城,东西呢?”
少年声音桀骜,说话间朝着狐言门掌门摊了摊手。
后者不敢怠慢,赶忙将一枚通体翠绿,样式古朴的玉牌从袖口中小心翼翼拿出,而后双手呈到少年手中。
正是传世令。
少年将那传世令在手中掂了掂,脸上适才露出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狐言门掌门,玩味的说道:“你们狐言门虽是我宗的附属,那开山祖师却是和我们正宗有些同门之情。”
“算是正宗主脉的弟子。”
“按着辈份,你叫我一声师叔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少年脸色忽而变得冰冷,双瞳猛然间变成了宛若野兽形状的竖瞳,有凶狂的煞气自他体内迸发。
狐言门掌门首当其冲,在那宛若凶兽的气息下脸色大变,明明爽灵修为,眼下却丝毫动弹不得。
“小师叔您……”
狐言门掌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犯错了,在莫大凶气压迫下,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手足无措。
这时候少年已经走到狐言门掌门面前,野兽一般的竖瞳距离他的面庞不过咫尺之间。
他的竖瞳呈现出碧绿色的妖异色泽,倒映着狐言门掌门那张惊慌失措的老脸,以低沉的嗓音告诫道:
“附庸终究是附庸,可别真把自己当做正宗的人了。”
“按照门规,你见我不拜,我可以断你双腿。”
狐言门掌门这才反应过来缘由,本就在那凶狂气息下打颤的双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忙不迭的求饶道:“师叔高抬贵手,宗门已经久久未有接待过上宗的使者,一时间忘了规矩,请师叔饶了师侄。”
狐言门掌门,堂堂爽灵强者,居然在那少年野性的双瞳下,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头如捣蒜的不断哀声求饶。
少年很满意狐言门掌门的表现,脸上笑容变得邪意起来。
他似乎很享受别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姿态。
也不叫狐言门掌门起身,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中传世令,竖瞳越加邪意。
直到那狐言门掌门将这大殿地板磕出一个凹陷,少年这次悠悠开口:“念在你狐言门这次呈上传世令,让我正宗有了进入朝帝古城的机会,就饶你这一次。”
“再有下一次,师叔可把你这双老腿带走了。”
狐言门掌门如蒙大赦,赶忙抬起磕得满是泥尘的头颅,嘴里不断喊着不敢不敢。
少年也不多看掌门一眼,随手将传世令收入囊中后,这才将目光看向狐言门之外。
看着这门派寒酸的楼宇,只是说道:“呈上传世令有功,这一次上宗会给你们狐言门赐下一些资源。”
“能不能抓住这次机缘崛起,就看你们的了。”
“这已经是千年来第三次赏赐了,要还是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干脆就让这狐言门灭了得了。”
狐言门掌门眼里终于了喜色,大声吼道:“师侄一定不负上宗的厚望。”
少年对狐言门的存亡与否,根本不关心,所说的也不过是上面交代的事情。
说完,他直直的走向大殿,那雕像下方的上座,脸上浮现饶有兴致之色:“这次的朝帝古城与以往不同,正值五行天灵机大变之时。”
“不少眼睛都盯着先云界,也来了不少各派的精英。”
“说说吧,当今天齐都有些什么人物。”
“先从云漠、桑东、天齐、蛊疆和无尽海说起。”
少年问话,狐言门掌门当即正色表情,悠悠陈诉起自己近期特意打听到的消息。
少年高座殿上听得认真,狐言门掌门在下方卑躬屈膝,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