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派有个皇甫五芹,又有个上官雨舟,年轻一代已经是不得了了,还遗憾个啥。”
孔艽默默的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不知不觉将一壶茶喝了一半。
当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脸色颇为古怪的想道:“这修真界的人,也是个个八卦。苍梧派距离这里这么远,这些人都能知道这消息,怪不得皇甫老板让我先躲一年。”
孔艽兀自思忖的间隙。
茶室内的八卦从未消停过。
散修们的生活很简单,来坊市听听芜东的情报,也算是缓解枯燥的一种手段了。
隐约间,孔艽耳朵忽然动了一下。
依靠着敏锐的神识,依稀听到角落不远处,两个修为颇高的散修在议论着什么。
只听见一个沙哑,刻意压低的嗓音在对自己同伴说道:“最近落霞城多了很多生面孔,西陵群山里,妖兽门也蠢蠢欲动,似乎是受到了不少人的惊扰。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莫不是来西陵群山猎杀某个升轮妖兽的?”
他的同伴明显有些不上心,随口应付道:“那些大门派,隔几年就会来这里猎杀妖兽炼丹取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说你一天除了想女人,还回想点别的吗。”沙哑嗓音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呵斥道:“那些门派弟子来咱们这落霞城,哪一个不是把门派腰牌挂在腰间,生怕咱们不知道的。”
“你看角落处那个粗眉毛的男子,像是有门派的弟子吗?人家一直喝着茶,听着消息呢,说不定憋着什么坏。你可长点心眼吧。”
“像他那种人,咱们这间茶室就有三五个,你再看靠窗那个!”
“粗眉毛的?”孔艽愣了少许时间,才意识到,那个人议论的是自己。
他几乎忘了自己如今的相貌特征了,摸了摸眉间的浓眉后,一脸的无语。
而后又将目光扫向靠窗的位置,两人话题中的另外一人。
是个身形高挑的青年,相貌俊朗,皮肤白皙得像女人,喝茶时的动作都慢吞吞的,显得风轻云淡。
孔艽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就有了察觉,余光撇来和他对视在了一起。
他似乎也听到了那两人关于孔艽的议论。
还好,孔艽也好,那青年也罢,都有刻意隐藏的意思。
两人目光只是触碰了一下,就各自分开了。
这一幕倒是让孔艽心生警觉。
“他没修神识,都能听到那两人压低过的嗓音,修为不低,起码八境。这实力,年纪还不大,潜龙榜都能上了,来者不善啊。”
这还是其中一人。
听那落霞城的本地散修的口气,像青年这般的外来修士,不在少数。
都是最近涌现出来的。
这一刻,让孔艽心情莫名有些不安。“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来的?和我一样奔着西煌小福地来的?”
“那羊皮卷应该是独一份的东西,可能是我想多了。”
“但窦萧是血衣盟的,那羊皮卷会不会其他血衣盟的人也见过?”
那疑是有潜龙实力的青年并没有待多久,喝了几口茶,扔下一枚灵晶就走了。
孔艽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将一壶茶喝了个精光,并没有再听到其他有用的传闻后,方才施施然走出茶室。
他也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走到了坊市的最高处,眺望起整个坊市来。
在他有心的观察下,果然察觉到了很多举止异常的人。
一般都和孔艽表现出来的动作一样,只是喝茶、要自顾自喝酒,都是在修士的边缘,默默隐藏着。
“果然,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大有人在,都是来探听消息的。”这一幕让孔艽笃定了那两个本地修士的话。
“这西岭山脉怕是要不太平了。”
不管那些外来修士出于何种目的。
孔艽想要找西煌小福地,就不可能无视他们。
这让孔艽他从空气里嗅到了血腥味,升起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得早做准备了!”
孔艽如今底牌不少,撇开硬实力不谈。
光是保命的就有毒丹,和银铃操控的升轮境界炼傀。
只是前者属于一次性消耗品,用了就没有了。
银铃更是不敢轻易动用,一着不慎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因而在两个底牌之外,孔艽还得有多一手准备,才算安心。
“今天就去把散灵膏炼出来,只要没来升轮修士,我这散灵膏都能对他们形成威胁。”孔艽有了某种决断,从坊市高处走下。
他没有回到落霞城,而是就在坊市内租了一间密室。
坊市内是有房间出租的,三个灵晶一天,有法阵守护,不用担心炼丹时被人打扰。
孔艽直接付了五天的钱,准备闭关炼丹。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西斜。
坊市进入深夜,那些散修也陆续退走。
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地方,变得冷清下来。
并不算十分宽敞,但放下金銮炉后,依然有闲置空间的房间内。
孔艽没有点灯,而是在黑暗中盘膝坐着。
他了半天时间,将一身灵力调整到了巅峰的状态。
其目的自然不会为了炼丹。
在炼丹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还记得孔艽这一身的丹道技艺从何而来?
自然是葛峡的神魂记忆中获得。
散灵膏乃是入品的丹药,炼制的成本不低,孔艽又没有了绝对的把握炼制成功。
这时候,就要借助葛峡那丰富的炼丹知识了。
“要不是为了炼散灵膏,真不想再去受一次那种痛苦。”嘴里呢喃着,上一次经历完葛峡的记忆后,那痛得灵魂都发颤的凄惨下场,至今让孔艽记忆犹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