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魏王是一千多年前陈国皇室的后代。
这不就是想证明自己的合法性吗?现在流程差不多都齐了,还差什么?
永安帝的脑袋飞速运转了起来。
还差他的主动禅位。
以史鉴,还得三辞三让。
恍惚间,永安帝想到了前段时间耿松甫连夜觐见,跟他所说的事。
这时的永安帝,隐约有些明白其中的用意了。
这是在告诉自己,只要自己乖乖禅位,生命安全问题就不用担心,而且保证自己的后半生荣华富贵。
毕竟纳了吴家女为妃,就算是跟魏王结上亲家了。
凭着这层关系,永安帝在乖乖禅位,魏王还下死手,就有些说不过去的。
这么一想,永安帝忽然全部想通了。
但在这时,永安帝又陷入了一股巨大的恐惧之中。
因为这样一来的话,未来的史书就会记载,大宋四百年的江山社稷,断送在了他的手上。
他死后,有何颜目去面对底下的列祖列宗?
但这种恐惧,他并没有纠结太久。
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
他心中暗示自己也是逼不得已。
他也是被人架上去的。
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并不是断送在自己的手里。
而是太上皇。
是先帝。
…
就这样心里斗争了一晚后。
第二天一早,他就让人叫来了耿松甫,说自己同意纳吴娴为妃了。
耿松甫对此并不意外,这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走,在永安帝思考的这些天,吴衍庆就已经把吴娴接到京师来了。
当天永安帝下的旨,下午吴娴就进了宫,成了贵妃。
永安帝也属实是担心怕了。
当晚,就临幸了吴贵妃。
得知消息的赵皇后,脸上露出了几抹惨笑。
然她的悲惨,还在后头。
……
四月上中旬。
因永安帝自己的误会,他觉得皇后既然跟魏王有染,现在魏王让一个吴家女进宫,怕是还有更深的意思。
或许,魏王也想通过这种方式,和皇后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吴家女,只是对他的一种补偿。
有了这个想法的永安帝,觉得自己更加的屈辱了。
他甚至还冒出了一个誓死不从的念头。
但他却始终下定不了这个决心。
一直犹豫到中下旬的时候。
永安帝咬了咬牙,叫人进来拟旨。
他要废后,立吴贵妃为皇后。
为此,他还在圣旨上杜撰了多条废后的原因。
陈墨对这事,肯定是还不知道的。
现在他一颗心,全都放在萧芸汐的身上。
因为就在前一刻钟,萧芸汐说自己肚子痛,怕是要生了。
然后整个魏王府,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萧芸汐到底是生过孩子的。
第二个孩子出生,没那么困难。
没过去太久,伴随着婴儿的的啼哭声传来,在屋外来回踱步的陈墨心头松了口气,目光朝着屋内投去。
很快,一名在屋内照顾的婢女走了出来,面带喜色,笑道:“王爷,母女平安,是个千金小姐。”
正抱着小陈勤的萧雅闻言,玉容微微变了变,怎么能生个女孩,这将来萧家可怎么办?
萧芸汐年纪算是比较大了,又生过两个孩子了,想要再怀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萧雅咬了咬牙,这样一来,接下来怕是只能靠她了。
只是自己就能行吗?
陈墨面上却无丝毫遗憾之色,语气欣然道:“宓儿,房里的稳婆和婢女通通有赏。”
吴宓笑着点了点头,不用他说,她都会这样做的。
屋内,萧芸汐静静的躺在榻上,并不怎么虚弱,只是妆容有些凌乱,头发披散,如玉额头上渗透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只是她那眸光似水的美眸中,却有一抹黯然之色。
为何不是个男孩?
和陈墨怀孕本就困难。
现在她年纪大了,还要再怀上,就更难了。
不是男孩,那萧家可怎么办?
不过当她的目光移向正在被奴婢清洗剂的婴儿时,眸中的黯然顿时消散。
虽是女孩,但也是她和陈墨的孩子。
这种血脉的连接,是改变不了了。
“王爷。”
“王爷。”
“……”
就在这时,陈墨大步走了进来。
萧芸汐看到陈墨进来,非旦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害怕了起来,一个劲的让陈墨快出去,声音都带着哭腔。
毕竟当初的淮王,就是因为进了产房,看到她“丑陋”的样子,从而冷落了她。
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但陈墨又不是淮王,他可不会嫌弃自己的女人。
他直接走到近前,在床边坐下,握着萧芸汐的手,不顾她脸上的汗水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古怪味道,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温声道:“芸汐,别怕,别怕,你辛苦了,我来看看你。”
“不要,夫君你快出去,妾身现在好丑。”萧芸汐在推着陈墨。
“才不是呢。在我的心里,芸汐伱现在美急了。”
说着,陈墨直接抬手搂着萧芸汐的削肩,转眸看着旁边还在哭泣不止的婴儿,笑道:“芸汐你看,女儿多像你。”
听陈墨提到女儿,萧芸汐方才抬眸,看着陈墨的表情,的确是没有嫌弃的样子,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目光移向女儿,眸光也浮起了一抹欢喜,柔声说道:“刚出生的孩子,能看出些什么来。夫君,你给咱们女儿取个名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