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桑解释:“生下来了,是个女娃娃,留在仓城了。”
“你便如此赶过来了?”折桑:“此时此刻,顾不得那么多了。”
“放心,我好着呢。死不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与战场士兵们的生命相比,我这不值一提。”
“……顾,丞相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胡威立刻神色严峻,“如今只剩晋州五城,末将与丞相商定两路夹击,末将从北,丞相从南。可是当天夜里,有一队人马偷袭,他们不怕死目标明确直冲向丞相帐篷中……”
“为首之人英勇无敌,末将没能将他擒住。”
折桑问,“是不是十分高大,使双刀?”
胡威:“主公知道此人?”
“是莫鸣,禁军统领。”折桑道,“丞相在皇帝手中。”
“如今兵马多了,剩下的粮草只够半个月。是按原计划攻城还是暂缓谈判?主公当早日定夺。”
未了他又补充,“丞相手下的将领这几日屡屡要求谈和救人。“
折桑:“容我想想。”
胡威看见她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有些担忧,“可要请军医?”
“不必。”
请军医也无非是让她静养休整。
折桑敲了敲桌,有了决断:“你把那些将领叫来。”
“是。”
帐篷内约莫站了三十来人。
他们来自各地各城,各方势力。其中有绝大部分人是因为丞相而站在此处。
如今丞相不在,群龙无首,内心不免慌乱。
议事结束后,已是深夜。
人都出去了,折桑撑着长案想起身,却一连好几次跌回去。
水珀忙一把将人扶住。
方才主子还掷地有声的与那些将领辩驳商议。完全像个没事人,撑到这会子才露出破绽,好在人已散去。
折桑起身后,坐过的凳子上有一小摊红,水珀熟练的用帕子擦去。
水珀也不知折桑眼下的身体如何,她总强撑着,也不给她们把脉。
像蜡烛,坚定的燃烧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