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生气极了。
折桑想起他昨夜的狼狈失意,唯有的一点不快也无奈散尽了,清了清嗓子,“顾衡,我们谈谈。”
见他没有反应,她走近道,“我说过,我可以答应你三个要求。”
顾衡洗手的动作停下,听见她道,“你昨夜的要求,我答应你。生产之前,我绝不离开符城。但是仓城的计划,还是得进行。”
顾衡用干帕子仔细把手擦拭干净,“你不必这么担心,我从来不会阻挠你什么。”
“你要如何,我也只有听命的份。”
说罢,便抬脚往外,头也不回的走了。
日光下,他的离开的背影被晒的发白,很快就出了院门,彻底消失。
折桑讷讷的看着空室,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时分不清顾衡这是主动退步,还是说要和她分道扬镳?
一想到是后者,折桑忽的流下泪来。
她忽然觉得好难过。
如果,顾衡也要离开她的话。
但是更令她难过的是,什么时候起,她又要为挽留一个人而难过?
“主子,今日还去城郊吗?”重青走了进来,冷不防撞见一双流泪的眼,顿时定住了,“这是怎么了?”
折桑连忙擦了一把脸,微吸一口气,压下那些有的没的,“去城郊。”
眼下并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她自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马车上,折桑摸着日渐大起来的肚子,第一次感觉到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