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车厢蔓延。
过了一会儿,顾衡问,“如果是你的子民,你会怎么做?”
“放粮赈灾,然后安顿他们……”
可是安顿到哪里去呢?
离开故土,不论去哪都是异乡。
折桑道,“做这些不过是亡羊补牢,我要他们重新建起家园,要他们不再受此流离之苦!”
她觉得,比起灾后安顿难民,从源头解决问题才是最要紧的。
顾衡眸光微动,“洪涝在南川县并不稀奇,自古……”
折桑轻笑,颇有些不屑,“我最厌自古二字,凭什么自古如何,将来也要如何?”
她看向顾衡,眸光坚定,“天要下雨,人奈何不了,那么地上的河流呢?总能变动吧?”
顾衡凝视着她,正要说什么,马车外传来喧闹。
“官爷!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这孩子!”
女子的声音有些变调,尖的刺耳,听声音应当是三十多岁。
顾衡沉声,“怎么回事?”
长随忙道,“有个妇人挡在道中,护卫正把人拖开。”
“求求你!别拉我——救救我的孩子——”
女子叫的嗓子都破了,声音还是一点点的远去。
顾衡恍若未闻,面色不变。
察觉折桑的目光,他解释道,“有了第一个,就回有第二个。”
沿路都是难民,浩浩荡荡,成千上万,只要救了一个,其他人也会一窝蜂拥上来。
折桑抿唇,心里不免泛起一丝哀伤和同情。
腹中忽的传来轻微的振动,折桑惊讶,伸手去抚在小腹上。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顾衡忙问。
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