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甚是好眠。

折桑睁开眼，天光大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床帐，她打量了一圈，看陈设是到了驿馆。

她竟睡的这般沉，挪了一个地方也没察觉。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进来。

顾衡一抬眼，便见折桑坐在床上，被褥滑落，青丝松散，眉眼松懈慵懒。

鬓云欲度香腮雪成了具象的场景。

顾衡极少见她刚睡醒的模样，她穿着白色的中衣，像珍珠一般富有柔辉的白，包裹着女子美好的身段，每一处褶皱、光影都是美的。

无关欲望，却有喜欢的加成。

“睡醒了？”

折桑看着他，点头。大约是刚睡醒，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顾衡走上前，“那起来吃点东西？”

折桑也觉得饿了，掀开被子，正要去穿鞋，顾衡身子一矮，伸手取过她的鞋往她脚上套。

她的鞋和脚，落在他掌中都显得玲珑秀气。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捧在掌心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折桑愣愣的，直到被他引着站起来穿衣裙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饶是丞相，也有笨拙的时候，服侍她穿衣服是比写国策还要困难的事。好在她十分配合，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

茶白色的绸裙十分舒服，剪裁极好，宽松却不累赘，没有过多的刺绣勾花，像水一般垂顺，裙摆廓形如层层叠叠的花瓣，漂亮自然。腰间是同材质的绯色腰带，三指宽。

他弯着腰，眉骨俊朗，微微抿着唇，仿佛这是一件大事。腰带穿过指缝隙，慢吞吞的打了一个结，不是完美的模样，但也不丑，看起来笨笨的很特别。

折桑小腹已经有了弧度，他系的很松。

接着，他又为她穿上一件淡绯色的纱衣。浅薄的粉，如烟雾般轻盈飘逸。

顾衡细细的打量之后，“尚过得去，事发突然，先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