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劲心思才从相爷眼皮子底下把佟姨娘送走，可谓是困难重重啊。”她有些感慨道。

“好不容易事成，相爷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顾瑶端起茶盏，轻轻吹散热气，语气稀松平常，似乎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

“你这么做，目的是什么？”陆卿远死死压着怒火，盯着她问。

“目的？”顾瑶笑意盈盈，轻声反问，“相爷到如今还不清楚吗？”

“三年前，我便告诉你了呀，卿远。”顾瑶笑着起身，走到顾卿远身前站定。

他坐着，她站着，顾瑶喜欢这样居高临下的局面。

如此俯视，似乎他只是她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尽管他冷淡至极。

走进看，顾瑶也依旧感叹，陆卿远这张脸当真是叫她痴迷，不同于往日疏离的温和淡漠，他冷峻的像闪着杀意的利刃，偏偏那几分憔悴有给人一种破碎感。

真是叫顾瑶爱恨不得。

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与墨眸里骇人的怒火，顾瑶心底爽快里夹杂着窃喜。

她也可以轻易动摇他的喜怒哀乐，不是吗？

“恨吗？”她笑着问。

他没有回答，也不需回答，他们之间的纠葛他们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就恨吧，陆相也尝尝这煎熬。”她说。

“三年了，你从寒门走到如今的位置，而我却依旧不得你心。”

“顾小姐不是一开始便知道吗？如今后悔了？”他也有刻薄的时候。

“相爷怎叫的如此生分？我是你的结发夫妻。这是你如何也改变不了的现实。”顾瑶并不生气，温柔的看着他，甚至抬手去理他额角散落的碎发。

可能是他被气狠了，并未阻止。

顾瑶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像美玉上的裂痕，叫人惋惜。

她心一软，说“陆卿远，忘了她吧。”

他没有给她回音。

顾瑶知道，他不会的，同他的沉默一般坚定。

他有多喜欢佟汀？

三年前，顾瑶把荣华富贵，平步青云摆在他面前，他丝毫没有动摇，顾瑶把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放在他面前，也不曾如他的眼。

十七岁的顾家嫡女，把所有最好的拿的出手的东西，一一摆在他面前。

金钱，权利，没人，世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他视若不见，只选择佟汀。

这段姻缘，最后是她用佟汀的命换来的。

是的，顾瑶入不得他的眼，那又如何？

在顾阁老的权利下，一个寒门仕子，一个小吏之女，谈何选择？给他选择的机会，不过是希望他自己识相。

“从前有佟姨娘，你不理我，如今佟姨娘被我送走了，你怕是要恨死我了。”扭曲的快乐过去，也有些无可奈何。

陆卿远却依旧沉默，她的心情他从来不动于衷。

他这么温和的一个人，在情爱上，却执着的过分，这点，她与他一样。

顾瑶想其实也不一样，他与佟汀是两情相悦，情比金坚，自己如此又算是什么呢？拆散他们的恶人？

陆卿远的对她的耐心不多，并不想听她絮絮叨叨说这些无用的东西。

“顾瑶，我不喜欢你，我厌恶你。”他无情的陈述现实。

“我知道呀。”顾瑶笑容依旧。

“我一直都知道，”她无畏，坦荡的直视他的厌恶，无关紧要的问，“那又如何？”

“收起你那些心思。”

“好。”她回答的很干脆。

这倒让陆卿远诧异了。

“所谓两情相悦，夫妻恩爱，我不在意了。”顾瑶说，语气很平常。

“但是，我也不会告诉你佟姨娘的下落的。”顾瑶看着他凶狠，笑笑，柔软的双手捧起他的脸，俯身凑近。

“取悦我。”红唇吐出三个字，更像是居高临下的命令。

“我高兴了，就告诉你。”

陆卿远微微眯眼，理智的弦崩裂。

一下秒，顾瑶漂亮的脖颈被狠狠扼住，杀意铺天盖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