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煎熬的一夜过去,卯时初皇帝便起身离开了,站在门口看着她们走远的仪仗,苏折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皇帝都没有再来,大约是在哄安夫人,也可能是觉得皇后小日子来了,他就算来永安宫也没什么意思。
人虽没来,帝恩浩荡的样子却做的十足,今日赏珍宝,明日赐御食,日日派人来嘘寒问暖。
看看,男子多薄情,没有了这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想来便来想走便也走了,徒留一个傻瓜在深院数落叶。
好在,她及时看清了,也乐得清闲。
细细算来,顾衡离开上京差不多一个月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虽然那夜她饱受折磨,半月后小日子还是照常来了。她现在迫切的想摆脱皇帝,如果怀孕了就可以不用侍寝了。
重青说,她们根本斗不过皇帝,如今圣上也有所好转,不如想个办法蒙混过去,后面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先不论皇帝只是做戏给天下人看,就算他真的回心转意了又如何?她凭什么要原谅这样背信弃义的伪君子。
折桑手枕在脑后,看着阳光被绿叶割碎。
“娘娘,小许子来了。”绿宜道。
她的身后一个瘦瘦的,很不起眼的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毕恭毕敬,诚惶诚恐。
若不是顾衡告诉自己,谁能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会是丞相的人。
入主永安宫时,除了重青和绿宜是她带进来的,其余人都是内务府调拨的。
苏折桑冲绿宜摆手示意她退下。
“小许子。”
“奴才在,娘娘尽管吩咐。”见左右无人,小许子抬起头,眼里闪着精明的光。
“你能把消息递出去吗?”苏折桑问。
“可以。”
苏折桑递给他一张叠好的信纸,小太监赶忙双手接过,收好。
“退下吧。”
“是。”
苏折桑微微闭上眼睛,这里到怀安并不算远,快马两天便能到。
树上蝉鸣阵阵,鼻端传来清香,庭中的牡丹开的正好。
怀安洲府府衙内——
“在下知错了!”
“求大人饶命!”
“爹!你快说说话!啊——”
谢少爷趴在长凳上,嗷嗷乱叫,手臂粗的铁棍一下一下,铁面无情。
他口中喊的爹正坐在他面前,虽然他是怀安知府,却完全无法阻止,“丞相,小儿知错了,求你放过他这一回吧。”
谢知府初见顾丞相时,还叹丞相面如冠玉,看起来斯斯文文,只怕传闻未必可信。
现下他也是一派斯文,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品茶,面前谢小少爷的鬼哭狼嚎充耳不闻,就连谢知府的求饶他也不予理会。
身后的长随暗爽,随让这老匹夫不知好歹,不仅拖延运河事项,还敢贪污朝廷拨下来的银子,被发现了居然想送美人贿赂,真是活该!
谢少爷是谢知府独子,自幼被娇惯着,锦衣玉食,顺风顺水。何曾吃过这种苦,开始还能杀猪似的嚎几句,结果是他越嚎那武夫便下手越重!
莫约二十杖,他便没了血色,气若游丝。
谢知府心疼的一抽一抽,舍了老脸跪在地上磕头,“下官错了,任凭丞相责罚,但求留犬子一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