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春老板的声音很轻,听起来略有些沙哑。
许令泽快速想了想该怎么回答,故意用奶声奶气的语气答道:“春老板,我有话想跟您说,我可以进去吗?”
说完以后,屋内久久没有动静,许令泽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失败了?
该不该再敲一次门呢?
他伸出了手,又放了下来,乖巧的在门口等。
好一会儿,屋内才再次传来声音,一个穿着长衫的白面男子打开了门。
他的模样俊俏极了,个子不高,肩膀很窄,有些不像男子,倒像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只是脖子上的喉结出卖了他。
“你是谁?”
看到许令泽,春老板原本皱起的眉结舒缓了许多。
“我……春老板,我可以拜你为师吗?”许令泽问。
春老板蹲下了身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想学戏?你想唱什么角儿?”
“我想和春老板一样,唱旦角。”
许令泽猜测春老板这样的人物,唱的必然是旦角。
春老板又捏了捏他的小脸,“随我进来吧。”
“谢谢春老板。”
许令泽跟着春老板进了屋,屋里分两个房间,里面是卧房,外面相当于客厅。
他很想多多观察一下屋里的情况,但是一进门就东张西望,也太不懂规矩了,更会惹人嫌,干脆就强忍着,不到处乱瞧乱看。
春老板见这小孩虎头虎脑,奶声奶气,又懂礼貌,心里格外喜欢。
“你听过多少出戏?能不能给我学学?”春老板问。
“我也不知道我看了多少出戏,总是有一搭没一搭,没听全过,我给您学一段。”许令泽清了清嗓,唯一能想起的还是电影中的台词,于是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小尼姑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萝,不由得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
许令泽捏着兰指的手有些僵硬,看到这一幕春老板掩面一笑,又问:“后面呢?”
“后面……我给忘了。”许令泽说着,挠了挠头又问:“春老板,您觉得我这段说的怎么样?”
“还不错,能唱两句吗?”春老板笑着问。
“唱……”
许令泽霎时间脑子里就出现了“我家的表叔数不清”,但是这个春老板肯定没听过,别的还有什么呢?
“来,你跟我学一句吧。”
春老板当场演绎了一句,许令泽也照样子学了一句,春老板听完以后摇了摇头,“嗓子差些。”
“春老板,听说您已经不收徒了,是吗?只有遇到条件特别好的,才会忍不住再收一个。”许令泽说。
春老板叹了一口气,“你听谁说的?”
“我听戏班子里的人说的,他们都说你早就不收徒了,但是我不死心,所以过来看看。春老板,我很崇拜您,如果您不收我为徒,我可以跟您交个朋友吗?”许令泽眨着一双可爱的眼睛真诚的问。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说,恐怕春老板会以为他有非分之想,但是眼前不过是个小孩子,谁也怀疑不到这上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