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螣蛇图腾

那场大雾并没有给拓跋氏带来什么麻烦，只不过部落之中少去了百来人。

拓跋氏的人似乎对此很习以为常，他们在大鼎前举办了祭祀的仪式。姜闻用了法术让自己听懂拓跋氏的语言，但也只能听得懂他们那短且有力的呼唤声。

“祭！”

“呼来！”

“螣蛇！”

“来生！”

人们聚集于螣蛇图腾前，不断地以祭祀的礼仪高呼着。那面腾图无风自起，在天空上猎猎作响。

为何驱散那大雾需要用人的血肉之躯祭祀？姜闻向姜文姬提出这个疑问。

而姜文姬只是告诉他，这种仪式早已经流传无数年。乃是古皇之时的远古先民都知道用血肉祭天就可以驱散周围的大雾。至于大雾能驱散多久，就看祭祀的人是何样子。越是年轻体壮的青年，祭祀的效果便也越好。

姜文姬说起这件事，仿佛只是在诉说一段不起眼的故事。对于她而言，用人祭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姜闻却看到了这无数岁月里的被灼烧生命的痛苦，那是数之不清的人以肉身换来的生存机会。

拓跋氏不过万人，大雾出现时每天却要献祭上十来人祭祀。太苍王朝有多少城池，姜文姬口中的郦城有多大。那时候又需要献祭多少人呢？姜闻想着就觉得这是个很可怕的数字。

只是想到若是有其他办法，或许众生也不会用这等偏激的法子。

“其他办法？”姜文姬听到这话后视线集中在姜闻身上。她沉默片刻后，方才开口道。“其实并非没有其他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法子？”姜闻问道。

“大雾每隔一个纪年都会出现一次，持续多久却是不得而知。便是帝君也不知道雾会存在于世间多久，只能用自己的性命去摸索这些事情。曾有人活捉过一名修士，将他扔到鼎中祭天。而那片地方也在三个纪年之内都没有再出现过大雾。所以若是有修士能够献祭，或许就能在很长时间内避免大雾。”

“……”姜闻听得无言，他这才明白为何太苍的人会对修士感到敌意。或许双方都有意从对方身上获取些什么东西。所谓纪年便是太苍的计时之法，若以姜闻的理解便是一纪年约十二年。

姜闻又询问修士是如何在大雾之中存活，姜文姬摇摇头道自己并不知晓。因为万千年来，修士一直与太苍不对付。两者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点，当初若不是姜闻救了他们，或许两人也会对他出手。

太苍和修士，只能不死不休。

姜闻虽不明白修士和太苍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看姜文姬坚决的神色，就知道其中的秘闻恐怕非常曲折。

“不谈这些，你看看这个。”姜文姬将一卷兽皮递给他。姜闻翻开兽皮，上面是一张简略的地质绘图。

用着古老而抽象的文字标记着拓跋氏的地点，然后又用一道长线画向远去，这便是路途。两边画着三角形的丛林作为标记，路一直延伸到山脉之中。

“这是前去旧地的地图，也是我出使拓跋氏的原因。南岐人在旧地败了，那些异族们的下个目标就是郦城。我们需要见旧地建立稳固的防守地，用来抵御异族的侵袭。”姜文姬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块青铜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