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些东西是被别人拿走的就是别人拿走的了?有什么证据?就算是,那肯定是那人杀了娘,你好歹是仵作,早点把凶手找到,砍了他脑袋给娘报仇!”
南怀东抬头,泪水糊了满脸,看向南奚的眼神盛着明晃晃的怒:“她是你娘,难道你认不出来吗?”
“装的夫妻情深,怎的刚刚见到她满脸血污的时候却下意识后退?”
南奚淡淡瞥了一眼,眼见一时半刻是没法验尸了,摘了手套来到了门口。
不杀他们,却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闻言,两个杀手身上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鼻下闻到的血腥气越来越浓,水牢中的水已经逐渐变成了粉色,且颜色越来越浓。
南奚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两人也不哭了。
“文不成,武不就,这样的血脉也确实没有遗传下去的必要,你觉得呢?”
“你娘都死了,你还要对着她的尸体做什么?”
“放心,本王不会杀你们的。”
“我娘在哪儿?我要见我娘!”
南明堃哭着要进来。
龚王妃只生了龚会君一个,无子之事成了龚王心病,好在外室的肚子争气,给他生了个儿子,龚王也乐意惯着,吃穿用度都按着嫡子的规矩来,龚王妃也意在捧杀,从不阻拦,所以就养成了龚祈安骄纵纨绔的性子,整日宿醉丛,小小年纪便成了烟柳巷的常客,强抢民女更是时常有之,反正出了事儿有龚王兜着。
尽管这些眼泪不一定出自真心。
想到这些,他对那两个杀手,以及迷梦阁和龚王的怒意就更浓了。
旁边的南怀东也在抹眼泪。
“我娘?当初不是你们说要与我断绝关系,还说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怎么这会儿想着让我给她披麻戴孝了?”
“敢动我心尖儿上的宝贝,就别怪我下手狠。”黎卿墨看向篮珏:“龚王的那个私生子与人争风吃醋摔伤了腿,终身跛脚,懂?”
南奚回头瞥了一眼,眼尾溢着嘲弄。
南明堃也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点似的,恶狠狠地瞪着南奚:“娘死了,你却连半滴眼泪都不流,果然是喂不饱的白眼狼,我们家这些年算是白养你了!”
屋内南家父子的哭声还在继续。
篮珏心头一颤:“属下明白。”
府衙内,南奚正准备给江婉验尸,外边传来了哭喊声。
敢动爷的心头肉,爷就拿龚王唯一的儿子开刀。
按着规矩是应该让家属见见死者的,衙役也没拦着,便推开了停尸房的门。
“看着挺孝顺,怎么光想着你娘丢了的财物,却不关心她真正的死因?”
冷哼一声,南奚继续道:“现在我要给她验尸,你们也想替她申冤鸣白,那就留这儿看着,若是不敢,那就请出去。”
父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选择了出去。
只是,南明堃走的果决,南怀东却是到了门口又迟疑了一下,转过头问南奚:“你刚刚说真正的死因,难道她不是从失足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