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槐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待看清是南奚时,双眼的泪猛地流了下来。
“南姑娘……”
南奚看得懂她眼中的悲恸,问:“张婆婆是怎么死的?”
杨槐声音哽咽:“是……是被活活气死的。”
她向来待婆母如生母,很是孝顺,没想到突然间就阴阳两隔了。
南奚向汤敬意禀报之后,让衙役把张婆婆的尸体抬去了停尸间。
温迎被张捕头派去给南奚打下手。
“我本来还想着过两天去看看她们的,没想到现在就……”虽然这种生死离别南奚经历过很多,但却内心却仍旧免不了触动。
“之前听张婆婆说她儿子被抓去当了壮丁,随后就杳无音讯,怕是已经战死沙场。”南奚一边验尸,一边说道。
温迎就站在一旁,“可按着杨槐的说法,张婆婆儿子应该是没死,还升了官?”
事情有些复杂,暂时还没法做定论,南奚一门心思放在张婆婆的尸体上,最后确定真的是被气死。
公堂上,南奚将验尸结果呈给了汤敬意,随后和温迎一起站在了旁边。
汤敬意看了一遍,问杨槐:“你可知民告官会是什么后果?”
杨槐心意已决,目光坚定:“民妇知晓,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要重打二十大板,但民妇不怕,也不悔。”
汤敬意瞥了眼她后背还睡着的孩子,内心轻叹,“看在你还有孩子的份上,这二十大板先记着,现在你来说说为何状告京畿副都尉张福印?”
杨槐再度叩首:“谢大人。”
随后才继续道:“张福印是民妇的丈夫,三年前他去从军,一去不回,婆婆以为他必然是战死沙场了,曾伤心的一病不起,直到民妇产子,婆婆才有了精神寄托,前些日子南姑娘去我们村子免费看诊,偶然提起补给之事,民妇和婆婆都很意外,因为我们从未收到过任何补给,村子里的乡亲们便合计着每家出一人,一起到军中去讨要,结果没想到出来处理此事的正是我那早就被安了衣冠冢的丈夫!”
汤敬意蹙眉,涉及到了军中,这案子怕不是他一人就能做得了主的。
“来人,先去请京畿副都尉张大人。”
“是。”张捕头带两个衙役前去。
很快,他们无功而返。
张捕头拱手道:“禀大人,张大人说军中繁忙,无暇处理闲杂事。”
事实上张福印说的比这更过分,只是张捕头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转述。
汤敬意也明白对方是不想来,可是不来,这案子就没法继续往下审。
南奚走上前,“大人,不如让我去试试?”
汤敬意眼中一亮,“对对对,好好好,南姑娘你且前去,就让……”
汤敬意看了一圈,目光最终定在温迎的身上:“温迎,你随她一起。”
温迎拱手:“是,大人。”
张捕头心怀不满,南奚和温迎出门后,他看向汤敬意:“大人,属下打着您的旗号都没能请得动张大人,您让两个女子过去,能有何用?”
他是个直性子,有什么便说什么,所有不满都摆在脸上,让人想忽视都难。
汤敬意却是心有成竹,“南姑娘肯定能把人请来的。”
城外军营,南奚和温迎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
今天轮值的人不认得南奚,厉声呵止:“什么人?擅闯军营可知是何罪名?”
温迎:“我是京兆尹的捕快,奉我们大人的命令来请副都尉张福印张大人过去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