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害怕,有人在拿我兵人一族做刀啊!”
“人族不可信,其他境更不可信,叔父,莫看吾等现在已经雄霸西陆近半的土地,一副鲜着锦,烈火烹油之景,实际上侄儿不过是在做残生之争罢了。”
“兵人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连兵人都没了,要那些珍贵矿石,奇功妙法何用。”
“一个猴王守着一堆烂香蕉,他真的是王吗?把香蕉散出去吧,叔父,天意不佑人族,亦不佑我兵人,吾等只能用尽一切手段自强,以超越别人想象的速度变强。”
“叔父,父王将兵人的命运交到侄儿的手上,侄儿愿意做出任何牺牲,希望叔叔伯伯们不要让侄儿难做。”
慈不掌兵,说到此处,霸世军权已经是杀机毕露!
同为一族,如同乘一船,与其未来一起死,不如他现在先送他们走,或许还可搏一个机会。
兵人越强,他霸世军权便越强,集众破局,这便是他霸世军权选择的道路,为了他自己,更为了兵人。
“兵人,万胜!”
高大兵人抚胸单膝跪下。
“军神,吾会站在您的身后料理好一切,有些事还是吾做起来比较方便。”
“您的手能不脏还是不要弄脏的好,尤其是沾染自己人的血。”
“叔父。”霸世军权喉咙当中挤出一抹干涩之声,哪怕是以他心智之坚,也不禁流露出一抹感动之色。
“战场无父子,何况还是叔父,阿克萨·百变玄兵,这是叔父最后一次叫你了,从今日起,你便是吾兵人一族的军神!”
….
….
“喵子,你去附近狗熊洞再去掏点蜂蜜回来,记住了,别一次全掏光,给它们还留点。”
“嘿嘿,爹,你放心,这就是您教导我的,不破坏熊群稳定性的情况进行可持续性竭泽而渔,对吧,孩儿晓得。”
“附近的狗熊洞孩儿心中都记下了,回去咱们再干它一票。”
喵子人立而起,拍了拍自己胸膛后当即一蹿,身影便隐没在树冠投下的阴影当中。
此刻距离易尘离开海龙城已经十日有余,这一路走来除开一些宵小窥视之外并无异事发生。
如今行程过半,林萝便决定中途休憩一晚,顺带和队伍中人开个小会,对此易尘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他乐得如此,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来到附近一处山头,借点狗熊蜂蜜烤鸡翅膀吃。
落日熔金,染红天边云霭。
“烤鸡翅膀啊我最爱吃~”
“狗熊蜂蜜充当蜜汁~”
“忠诚豹,再去搞点松木来,待会林萝道友要来,松木有些不够了。”
在一堆两指粗细松木搭成的篝火旁,数根铁签每根穿着七八个鸡翅膀,易尘正拿着狼毫蘸着蜂蜜刷着酱料。
在一旁正流淌着哈喇子的忠诚豹闻言当即身形一闪,也消失在山坡之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松木燃烧发出的青蓝火舌的舔舐下,一股浓郁的香味便顺着晚风朝着四方飘散,显然鸡翅膀已经快要好了。
就在此刻,蓦然间远方忽然传来渺茫的吟唱之声。
“半生蹉跎,换得四字,悬壶济世。”
“生老病死,名利本就,身外之事。”
“医贫医贵,但求无愧,白鹭唱晚,当归!”
“打酒一壶,吟霞光易晚,医气骨之孱,救眼目之短….”
“咦,是鸡翅的香味,还有狗熊蜂蜜的香味。”
“这鸡翅刀打得恰到好处,筋骨被高手以劲力震得酥软但不糜烂,不差。”
吟唱之声由远及近,蓦然间一名头戴蓝色方巾,脚下趿拉着一双草鞋的游方郎中便出现在了易尘的视野当中。
此人左手举着一杆写着‘悬壶济世’的旗幡,右手则是拿着一个油腻腻的黄葫芦往嘴里怼,在见到易尘的烤鸡翅膀之后他竟是眼睛一亮,身形连闪。
“淦嫩娘,老.老前辈,行家啊!”
易尘大手一挥,想要阻止游方郎中抢夺自己鸡翅膀的脚步,却是抓了一个空,只见此人身形陡然虚化,好似空无一物般,待他再出现时一根铁签已经被此人拿在了手中。
望着眼前的一幕,易尘眼神当中顿时闪过一抹警惕之色。
他娘的,莫不是冲着秦皇嬴肆派人前往龙虎山一行之事来的高手?
淦嫩娘,这样的高手嬴肆伱出这么点钱你还有良心吗?
这点钱贫道顶多能抱着林萝道友跑路吗,其他人肯定管不了了,加钱也不行。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能够在他义成子面前虎口夺食,这已经不是老登,应该是老前辈了,易尘讪笑一声,决定先走个流程盘盘道。
“老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义成子,有礼了!”
“老夫不是明明写着嘛,悬壶济世,一介江湖游医,
啧啧,后生仔好厉害的修为,差点老夫就着了你的道了,还好老夫宝刀未老。”游方郎中鼻头处一点黄豆大小的黑色肉痣抖动,却是得意洋洋的将铁签上一只金黄鸡翅咬下,
“嘿~果真是灵鸟火烈鸟的翅膀,这灵鸟好像还特地选育培育过,强化了翅膀,让其肉质更加弹牙爽滑,厉害厉害,这火烈鸟竟然以灵草殛火草为食,没想到小道长身家豪富啊。”
易尘:“.”碰到高手了,竟然把景王妃赠送的灵材说得如此细致。
“前辈果然是积年老饕,义成子佩服之至,还请入座。”
见到神秘老者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易尘也就没有了想要继续动手的欲望。
就嬴肆的那点空头支票,拼什么命嘛,不值当,不妨看看此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喝!不知前辈悬壶济世,擅长治疗何等疾病?用何等药?”易尘当即从储物戒指当中拿出美酒好菜,与老者浅酌几杯之后便开始套起此人底细来。
“诶,小道长不老实啊,老夫半生蹉跎,却是一事无成。”
“人境山河覆,青山埋忠骨,世间何处寻回生之术,破天道往复。”
“蹉跎半生,始觉良药虽苦,世间无药最苦。”
“小道长,人病了可以吃药,世界病了,它要吃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