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涣散,全身大汗淋漓,大脑的痛楚让他连点头都有些迟钝。
“这就对了嘛,要不然还有二十多颗牙,多遭罪。”
周清和把手套趴下来一丢,起身说:“科长,他还挺识趣的。”
顾知言和后面的监狱长二人组微张的嘴巴合上,咽了口口水。
人才啊,顾知言发现他要对周清和重新认识一下。
他今天来只是准备带周清和见识一下审讯室的残酷。
毕竟以前的医生都是治病救人的,总有个心态转变,受不了这种场面的也有。
但是...现在医生都这么狠的么?
原来科里那两个军医出生的只会开伤风的药啊?
我刚才为什么会觉得这人会同情日碟?
这才几分钟就把人的嘴给撬开了,真就主打一个无伤。
拔牙不算,有道是牙疼不是病,身上又无伤。
“清和。”顾知言拍了拍周清和的肩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一定给你请功。”
“谢谢科长。”
“嗯嗯,说说吧,小野,嗯?”
顾知言走到小野面前,发现小野状态有点不对。
洋葱是让他吐掉了。
但是小野还张着嘴,口水血水混合着流出来,头还在使劲的一上一下,就好似想找个墙壁撞一下的感觉。
“喂。”顾知言一拍小野的脸,小野嗷嗷的叫唤。
“可能后遗症有点大,突然的冲击让他的脑子有点混乱,没多大事,缓一缓就好。”
周清和解释了句,这没法子,牙疼一时半会又好不了,总得等洋葱的辛辣味散掉。
顾知言颇为无语的呵笑了声,说:“帮他漱漱口,监狱长,拿一份磺胺粉过来。
小野,好好配合,我们特务处也不会怎么对你,给你上药,保你不死,要不然你这伤去了监狱,照医生说的,全身溃烂而死。”
监狱长拿了一份磺胺粉过来,顾知言亲手慢慢的给他的鞭打伤上药。
周清和眼尖,就看见顾科长背对众人,在那签字拿到磺胺粉的时候,趁典狱长一个没注意,磺胺粉进了顾科长的黑色皮包。
而顾科长的手里,重新又多出了一份磺胺粉。
好似无事发生。
上完药,漱完口,有了缓和的时间,小野总算清醒了点。
挥退多余的人员,就剩周清和和顾科长,小野开始诉说。
“我是民国二十二年来的南京,民国二十三年被招募进了黑龙会充当外围人员......”
“我因为能接触到货运码头的数据。
他们就是让我平时搜集与商贸公司往来的客户资料,港口到岸货物信息属于哪家公司,仓储货物内容。”
“我把写好的信息写在纸条里,每个礼拜会有人来和我接触,然后定期往我的银行账户打一笔钱,就这些。”
“我真的不是间谍!”
小野还觉得很冤。
“黑龙会特务处有记载,一个日本本土的黑社会,军国主义思想严重,主要活跃在上海,上海区被他们搞的焦头烂额。”
顾知言怕周清和不清楚,便解释了句。
“我知道这个组织,这个组织在日本还有专门的学校。”
周清和的留日记忆中就有这个组织的信息,听过,很狂热的黑社会,出钱出力为入侵做贡献,主打的就是一个前期投资,侵略殖民后获取长期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