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来隔着车窗也望了陈冕一眼,缓慢地吁了一声:“陈冕是不是前阵子刚跟陈海滨闹了什么别扭?这么半天……我看他好像是连个面也没露?”
“半大小子的年纪,能跟他老子有什么好声好气的沟通。闹别扭要么是因为交朋友,要么是因为学校里头——”顾形撑着方向盘轻轻敲了两敲,忽然朝着祝思来弹了声响指,“你是不是有同学在教育行业里工作?能不能帮我打听个事儿?”
“你又认识的谁家孩子要转校办升学啊?我同学人家可是打算正儿八经走仕途想升迁的我跟你说,贪污腐败走后门的事儿你可别找——”祝思来话说一半,适才从陈冕身上扯回来的视线就忽地一甩,几乎扒在副驾驶椅背上,直勾勾地看向陈冕身上那套崭新不合身的校服,“这孩子是不是转学了?他这怎么转的?办自费借读?陈海滨刚通报批评哪来……”
“帮我找你拿铁面无私的同学问问,看看能不能打听打听,陈冕升学转学这事儿,有没有什么旁门歪道的说法……”
顾形眉心一皱:“车辆爆燃这事故绝对不是巧合,甚至可能不单只跟宋亦珂有关联……老陈这事,不大对头。”
事故突发以后,顾形跟着祝思来在殡仪馆里泡了整宿,凌晨五点把车拐回市局后院里的时候,正跟跑到后院找清早买菜回来的食堂老刘帮忙热碗成坨面条的江陌走了个顶头。
“……师父?陈警官那边忙了这么久?林组先回来了,等了你半宿。”
江陌窝在小会议室里睡了个把钟头,洗了没干透的头发被她趴压得支楞巴翘,迷迷瞪瞪地冲着顾形揉了揉眼睛才醒过神,打了个漫长的哈欠,眯缝着还没睁开的眼睛看了眼他那位挎住试图先溜下班的祝思来就不撒手的亲师父,一本正经地捋了两下乱七八糟的头。
“林组说……半夜那会儿黄组给你打了个电话,但没接,后来又留了个信儿,不知道你看见没有?”
江陌搓了两下被晨风吹得冰凉的颊侧,抱拳谢过在她那碗已经死透的面条里添汤加热窝了个鸡蛋帮忙重焕生机的老刘,转头给“挟持”祝思来陪他再加班半个钟头的顾形侧身让了条路,“车打捞上来之后好像是那个痕检中心的副主任到场协助调查的起火原因,找到起火的小炸点之后,黄组和林组就往前阵子刚帮二所检修过旧车的修理厂跑了一趟……”
“这车只有在修理厂的时候脱离过警方的视线把控。”顾形被江陌传染得打了个哈欠,嘶声想了两秒,大致猜测道:“检修的人有问题还是更换的配件被人动过手脚?还是——”
江陌稍微抬了下眉毛,笃定地顺承着顾形的猜测点头。
“两者都有。”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