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舔了下嘴角,撤开挡在内勤身前的胳膊嘶声挑起眉:“你是说,有人偷开你的车?”
“对对对……还是得正经说……应该是有人偷开。”老郭搓了搓十有八九是从冬天皲裂到现在的指节,仔细回想了半天,“具体哪天发现的我其实记不太清楚,但肯定是年前了。我吧,用车其实比较规律,厂子三班倒,不上班的时候固定一早一晚去学校那边蹲点。一般也就是往地铁站和临近的商业街跑个来回,最晚也不会超过晚上九点,我家那口子不管多晚都得等我吃饭,我也就不多趴太长时间,撑死二三十块钱。”“那天是啥情况呢?我媳妇儿在楼下小吃部干活儿抻着腰了,晚上疼得实在睡不着觉,我就寻思下楼买两贴贵的膏药——结果腿儿着走了个来回发现,楼底下那台车找不着了。”
江陌有点儿意外,诧然地反问了一嘴:“当时为什么没报警?”
“着急回家给媳妇儿送膏药啊,当时没想,寻思第二天一早再说呗,那么大一个东西总不能凭空就没了吧?”老郭一拳头砸在掌心,“结果第二天一早起来一看,车就好好地停在那……我媳妇儿就说我肯定是头天晚上睡眯瞪了。我也没多想,但是心里总惦记这茬儿,赶上有一回起夜,正好又看见那车大半夜的跑没了影儿,我跟我媳妇儿都看见了!”
江陌肯定地颔首,适时追问:“这次是因为什么没报警?”
“他……他给我加了三百块钱的油。”
老郭赧然地盘了盘头顶,“后来就没管了。也不知道那哥们儿是干嘛,但是把车开走还加上油送回来,没磕没碰没违章的……我那也不是什么豪车,就当开出租拼一下子呗。一直到快俩月前吧,我在车里看见了几滩有点儿奇怪的水印。”
老郭自己把自己说得后脊梁直冒凉风,搓了搓胳膊把自己抱成一团:“我刚开始还觉得这哥们儿讲究,可后来才觉得不太对劲儿,也不知道那几个印子之前到底是蹭了什么东西,估么着是浸到海绵垫子里,反正车里总有一股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怪味儿——我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犯合计,又正赶上我家那口子手术排上了,就趁机……”
江陌弹了下桌上的圆珠笔,“这次是为什么没报警?”
“因为我觉得那股味儿……有点儿像之前把老娘伺候走,老家人想土葬……那个棺材里的死人味儿。”
老郭无地自容地耷下脑袋,抱歉地冲着江陌抱了下拳,忿忿地搓了两下脑袋。
“要是真跟死人的事有关……这人既然知道我们家车在哪,那兴许就知道我们家在哪,万一他——我怕家里人被报复……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成想,还真就把祸事惹上身来……”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了了晴山见,纷纷宿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