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薛一恋怎么回答都行。”顾形热茶喝了两口被黄星骏突然的动静震得一呛,抬手一巴掌拍在他一惊一乍的肩膀上,“可如果‘是’,那她一定会说‘不是’。”黄星骏撩起眉毛反应了两秒,一知半解地瞄了眼显然还在嘴里掰扯念叨的肖乐天,心理平衡地咧嘴搓了搓被打得肉皮发麻的肩膀,“薛一恋到底咋说?”
“直接回绝说‘不是’。”江陌一耸肩膀,“薛一恋主张巧合,说宋亦珂是因为宋晚晚的事儿喝闷酒才闹事蹲了号子,薛一恋停手则是因为宋晚晚那段时间有醒转迹象,她为了照顾病号,这才把复仇行动暂且搁置。”
“听她在那儿放屁——一个巧合那是巧合,一堆巧合那纯属是故意。当是搁陈佐奕身边儿摆围棋呢?”黄星骏扭头“呸”了一声,挤了满脸嫌弃,托着胳膊搓了搓下巴颏上冒出来的胡渣,“不过说起这茬儿……你们说陈佐奕是真不知道薛一恋和宋亦珂的身份,还是在那儿故意装相,结果没留神把自己坑进去?”
“宋亦珂不好说,毕竟他没怎么跟姓陈那兄弟俩直接打过什么交道,薛一恋就没准儿了……”江陌稍微皱了下眉,显然对于从薛一恋口中听来的解释说辞并不认可:“她自己解释过,说陈佐奕曾经还真就当面问过,说她跟当年想坑他钱的人叫一个名字,但那个薛一恋有个枉死的老公,这个薛一恋什么都没有——她说陈佐奕信了,警惕一段时间也就没什么。”
“……我倒是倾向于陈佐奕知情……富安兴城和盛城国际差不多,都属于路子上有人的主儿,陈佐奕归玩归玩,能在他哥暴毙之后撑住这个企业不原地倒闭被人吞掉,纯粹的草包肯定算不上,身边人乃至枕边人的底细不至于完完全全撒手不管。把薛一恋留在身边,估计是想把这意图不明的‘危险物品’摆在眼皮子底下,总好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背后捅上一刀。虽说到底也是挨了几刀——”顾形翻了翻笔录证词,端着纸质的文件抬脚把二郎腿翘上会议桌:“刚半路出去接了个老高的电话,薛一恋杀完人没走门啊,人从哪儿跑的?”
“储物间。”江陌轻哼了一声,“往酒吧后面巷子的那个半地下的储物间。好巧不巧的有车遮挡,而且尸体被发现之前就被提早整理过,复勘现场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痕迹。”
顾形也哼哼笑了两声,向后一仰,囫囵陷在办公靠椅里面:“有纰漏啊……这不就摆明了宋亦珂是她同伙?”
“所以啊……编不下去了就估么着时间差不多已经过了晌午,嚷嚷着要吃饭。”
江陌乏善可陈地抬手搓了把脸,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黄星骏接过话柄念叨了几句刚才在医院急诊从宋亦珂嘴里抠出来大差不差的含糊零星,抿唇正准备反问他知不知道宋亦珂被拆卸装修废料砸伤的具体时间,被她随手垫在一摞卷宗底下的手机就“嗡嗡嗡”地响震个不停。
江陌刨坑挖坟似的把手机从一团杂乱里掏出来,瞄见来电显示,先举起来给她师父扫了一眼,滑动接听贴在耳朵边,“王嘉皓?我车在院里不至于贴条吧?有急事?”
“百星修车店,记得吧?”电话那头直接了当地喊了一嗓子开门见山,“违规改车拆配零件被查封之后我们不是一直在调查供货来源吗?掘地三尺总算找着个没登记备案的仓库,结果你猜怎么着?正好发现了两台挂着陈佐奕名义的套牌车,就收在这个破厂房里面。”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云心无我,云我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