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宥稍微叹了口气,歪着脑袋看了眼正眯瞪着一双醉酒的眼睛听从辅警和两位被他当成“受害者”的小姑娘复述解释的臂大哥,挎住江陌的胳膊晃了两下,扬起下颏点了点其中一位女孩的裙子,眉头微微皱着:“……我好像知道福叔为什么要拽那个女孩的裙子了。”
江陌略微抬了下眉毛,“他家里有长辈的女性穿过这种复古式的红色波点裙子?”“我跟我爸打听过,他还给我看过照片。福叔他妈妈去世的时候就穿的红波点裙子……听说好像是因为他智力问题自杀的,本来想带他一起,到最后没舍得,留他自生自灭来着。后来是福叔姑姑家那边的人接过去在照顾他,但福叔他姑姑今年年初去世了——估么着家里人上班有时候盯不住,所以现在他不是天天能到南阳路化滨中路这边来,偶尔偷跑这一趟,没想到还闹腾出这么个乱子……”
周宥压着嗓子把话说完,心情有点儿复杂地撇了下嘴角。时乖命蹇地哀叹到半路,瞭眼正看见周所长手里攥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彩打a4纸,火急火燎地从办公区楼梯迈步下楼。
周锋这一时片晌在大会议室里闷了一头的燥汗,凑到处理警情的小警察跟前了解了一下情况和后续安排,转身快步走到福叔跟前,轻轻地拍了拍他衣服被扯开线的肩头。
福叔先窝在角落里闷着脑袋固执地扭了扭肩膀,直等听见周所长低声安慰才猛地抬头,总算找见靠山了似的扑进周所长的怀里嚎啕大哭,委屈可怜得臂大哥都被他嚎得醒了酒,欲哭无泪地搓吧着脸上的油汗,然后举着胳膊往辅警小同志的跟前伸手:“要不你还是把我扣下得了。”
冲突事件有头有尾地捋清了前因后果,警情关联的三方和福叔的监护人也辗转通过电话视频明确了一时误会不做追究的处理结果——福叔欣然接受了臂大哥的冰激凌视作握手言和不再追究,帮忙指认了一下溜街踩点被扣住的小偷就乖巧地坐在长椅上等着还在加班的弟弟再过半个钟头接他回家,自顾自没声地啃完蛋筒又觉得手上黏黏的,四处扫了一圈儿,瞄准了周所长紧攥在手里的纸篇,生拉硬拽地就要往怀里扯。
周锋先没当回事儿,分了一张还有重复的纸页给他,公事公办地把仗义出手的臂大哥送出派出所门口的时候才回头留意地往福叔身上瞥了一眼,然后觑着他擦手擦到半道又举起纸页细细端详的表情,随口问了一声:“老福,认识?”
“嗯!”
福叔很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翻过已经被他捏得皱巴的纸篇,口齿不怎么清楚的咕哝了几句话,大概是在解释俩人的来往渊源,然后低下脑袋在图片上披肩的长发位置摸了两下,难得字正腔圆斩钉截铁地说。
“恋恋。”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