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举报假赛涉赌的词条在热搜上高高低低地晃悠了一天一宿,赛事官方到头来也就在翌日清早发了一则模棱两可的公告,开篇说明了匿名投报确有其事,篇末作结也说了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取证,不过为了赛事的公平公正,暂时不方便透露选手的清白究竟是真是假。
邵桀面子上绷着云淡风轻,肚子里的心肝脾肺都快焦灼地搅和成一团,胃里头反酸反得恶心劲儿都快冲上天灵盖儿。他倒是不担心这件注定是诬陷栽赃的事情在他身上发酵膨大,可事关一整个队伍接连几个月的用心努力成果在即,邵桀其实有点儿心里没底,不太敢确定蒋唯礼这一出扣帽子的戏码针对的究竟是他自己,还是打算抢在他自己“东窗事发”之前,把差点儿害得他走投无路的drg也掀倒在地,踩在脚底下。
“现在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扒几场失误发挥的剪辑出来就说是打假赛,官方一天不出调查结果……且得闹上一阵儿。你原来东家的经理今天早上六点半就把我那屋门敲开了,生怕沾包——”霍柯揣着胳膊唉声叹气,沉默了几秒,又蓦地抬头:“你真没参与吧?”
然而重大赛事当前,没头没脑结结实实地被人算计了一遭大的,任谁也不可能做到丝毫不受扰乱的没心没肺。
“有道理。”霍柯捏着下颏上的胡渣想了一会儿,觉得邵桀的回答搁在他身上倒是挺有说服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嘴“权当趁这机会休息”,起身就奔着陶方整理数据的那台电脑走过去。
“真够闹腾的这帮人,诶,昨儿晚上市局经侦那边就已经电话联系上了,也确认了举报材料作假,他们这会儿反倒谨慎上了,电话录音都不行,非要让盛安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出具一份红头盖章的纸质文件——这不有病吗?”
“现在是能证明跟假赛涉赌的事儿没关系,但毕竟刘水身上案由太多,谨慎点儿也好。”邵桀摇头就笑,端着手机就往训练室的长沙发上斜躺一靠,拨开沾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和略带可怜的目光,“别一个个搞得我快要与世长辞了似的,前几天训练赛徐星宸不是效果挺好吗,又不缺人,该干嘛干嘛。”
邵桀捧着贪吃蛇的游戏页面没抬头:“举报给出的假证据我真就一点儿都不知道,不过刘水被警方控制之后,他经手的账面钱款基本都在警方的监控之下,流水明细是不是伪造的那还不是一查就清楚,问题不在这事儿上,官方拖着不把话说清楚,主要是在观望舆论发酵。”
官方核实情况公布安排的进展始终在拖沓。
邵桀略微一顿,抬眼挑了下眉毛,“我要是真参与的话会留下证据吗?”
陶方愣了一下,点点头但没说话,只是在工作人员敲门提醒拍摄准备的时候,为难沉重地看了貌似漫不经心的邵桀一眼,哑声一叹。
“……江……江警官?”
“这位小朋友,挺能瞒的啊,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