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钻到挨着主路路口的荒地里去了,说是从那边绕。”肖乐天耙了耙不知道打哪儿沾了一堆沙子枯叶的头,温吞地想了一下,稍微掩住嘴边,小声往顾形身边凑,“刚李万拿远光灯晃人,师姐感觉不太好……不过也怕是被晃得眼,没来得及细说。不过这个李万一猛子扎进来再大动干戈地扑腾,动静这么大,我也觉得不太靠谱——”
“……”顾形若有所思地搓了搓眉头,耷拉着视线觑了眼扑腾了好一阵子的行动组,捏着对讲正准备吩咐街道派出所的执勤民警继续带头封锁住,适才领路摸排未登记出租房屋的所长就不知道身在何处地喊了一声“顾队”,合着不远处黄星骏扯嗓子的吆喝,“呼噜噜”地吹了一口话筒。
“可疑人员租住的房间,找到了。”
永新街道三期二十栋三单元的顶楼一共三户,其中一户原房主办理回迁期间去世后无人接管,另一户老人搬进后半年内相继离世,就剩这么一间空屋,原本欢欢喜喜搞了基础装修的小年轻房主碍于晦气的缘故始终不愿意入住,考虑再三后就常年挂着超低价对外出租,线上沟通快递钥匙之余基本等同于不管不顾。
两室一厅的房屋空间还算充足,只不过单铺了一层地砖的屋子空空荡荡的没什么摆设,除了两张薄薄的木板床以外也就两把椅子一张餐桌,连柜子都是两个大号纸壳箱子堆在一块裹了几圈胶带纸,在堆放朝外的位置掏了两个洞。
“没有孩子的生活痕迹,楼下也没有邻居听到过孩子的声音。”黄星骏撑住了在门口犹豫着进不进去的肖乐天的肩膀,掏出口袋里剩下的鞋套塞到他手里示意他跟进去,站在小客厅当间再次扫视逡巡了一圈,视线落定到站在纸壳箱子跟前的顾形手里,“祝主任那边马上就能过来,他说技术出报告最晚中午之前,但如果现场没什么施害或者受害相关的痕迹的话,他能提供的线索会比较有限。这是……病历?”
“于仲在抚北的就诊信息、处方单,还有南矿医院药房的回执。”顾形眯起他初现老端倪疲劳干涩的眼睛,随手把捏在手里这一堆散落的纸篇递给黄星骏,单手撑着纸壳箱子往里捞了一把,攥住仅剩的两个没开封的止痛类药瓶,“多发的重金属慢性中毒,还有已经扩散到下了死亡通知书的癌症末期——按照医嘱上面写的用药量和药房回执来看,估么着这两瓶子是救命用的东西。李万在这儿兜了几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甭管是于仲还是于季,基本不会自投罗网地赶回来取。那嫌疑人兄弟俩八成比我们还要急。”
“南矿?”肖乐天背着手不敢摸不敢碰地在屋子里一步一晃地转悠,实在没什么可勘可查地缩回脑袋,末了往黄星骏的手里眨巴着眼睛一探头。
“那不就是李万按月去开药的医院?刚还一直忽悠我跟师姐说他什么都不清楚。”
“……这地儿既不是案发现场也不是绑架现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据点,但管命的药还在,就证明活动的区间范围不会太远。我联系老高重新划定封锁和摸排的地区,黄老二,带着你的人,我让安北镇分局配合你,以永新街道为基准,按照辐射状向外搜索,至于李万——”
顾形镇定缓慢地梳理了一下,话说半道听见了乱糟糟的通讯线路里江陌的声音,压住黄星骏的肩膀示意他稍作等待,快速地拨了一通电话过去,“江陌,说。”
“师父,堆建筑垃圾的荒地和四期楼盘的铁皮围栏附近,发现了一串类似逃窜的脚印。”江陌的声音被风吹得干哑,话说一半吞咽了一下,咳了一嗓子才继续。
“大概……就在李万开车兜圈子,把埋伏在永新街往主干道方向封锁线的同事搅和得被迫露面的位置附近。”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愿你能主宰你的梦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