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思啜泣着吸了吸鼻涕,如释重负地靠在栏杆下方堆砌的女儿墙上:“虽然我早就知道,他与其说是想跟我在一起,倒不如说是想跟我爸的公司在一起……但以前我从来没谈过恋爱,家里人管我也不多,我以为他对我的控制是理所应当的……我真是错的有够离谱的。”
胡佳蕊皱了下眉头:“那现在呢?”
“我帮他在盛安站稳脚跟,他还我自由。”严思思眯着哭得红肿的眼睛由衷地笑了笑:“佳蕊你不用担心,不就是好好活着嘛,什么困难我都克服了,还怕这个?”
“……你能想通那肯定是好的。”
胡佳蕊出神地抚摸着严思思头发,约摸不过片刻,手上的动作却像是忽的被什么东西牵绊拉扯——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头看了一眼,大概是手上的甲片挂到了头发扯得翘边,黏连掀动了指甲下的软肉,疼得细密又钻心。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纠缠不清的发丝,余光却瞥见严思思随手搁在一旁的手机,觑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消息提醒,用力地磨了下后槽牙,在严思思看不见的夜幕里霎时沉下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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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狡辩圆谎满身破绽的王衍终于放弃了挣扎脱解。他沮丧地跌靠在椅子上,晃了两下已经扣在手腕的玫瑰金“手链”,仰头望着天板一声长叹。
“靠……严思思真他妈造孽……死也死不消停——”
“王衍!”江陌猛一砸桌面,强忍着没把手边的水瓶子抡在他脸上,“威胁骚扰在先,意图传播不雅图片视频在后,手机里聊天记录和备份文件清清楚楚,狡辩不成改人身攻击了是吧?”
“人都死了我攻击她怎么了?不是没传出去吗?”王衍狂躁地双手握拳捶向桌板,手铐在腕子上“格楞楞”地响个不停:“你们现在根本就是认定严思思自杀跟我有关了吧?!我跟她吵了几句她就往栏杆旁边凑,一脸活不起的样子,到底谁威胁谁啊?!我就说了我走的时候人根本没跳楼!胡佳蕊还在呢!怎么不说有可能是她逼得严思思跳楼?我转身关门的时候人已经从栏杆旁边下来了好吧?!”
“老实点儿!跟谁敲桌子呢?”肖乐天歪着身子,从电脑显示器后面探出头来,悄咪咪地伸手把江陌胳膊旁边能够动粗的水瓶板夹捞得离她远了两寸,清了下嗓子皱起眉头:“谁能作证你当时就离开天台了?后续有没有折返?”
“胡佳蕊啊——靠那疯婆娘还真不知道能胡诌点儿什么……警官我求你们了,你们可以去学校打听,我室友也看见我那天回宿舍自修室占座去了……”王衍郁闷地双手抱头,还是觉得得靠着自己寻找托词借口:“我说真的啊,不藏着不掖着,我最开始追求严思思跟她在一块儿就是图她家里有钱,那会儿还不知道她爸是盛安银行的董事。但她钱大方,也不矫情,挺能满足虚荣心的,而且隔三岔五地住院,我在学校想干嘛就干嘛,什么都不耽误对吧?后来知道她家里的具体情况,这么好的跳板,真要是能多处个几年工作生活都能稳妥,她这个身体又不生孩子,压根儿没有结不结婚负不负责一说,我干嘛跟钱过不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