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漆黑中现身的东西完全出乎了里亚的预料，它有着人的头，人的身体部位，但并不是人，毕竟头也算是人的身体一部分。

那怪物完全就是由人头连接成的一个怪物。

里亚看见下一个人头的头发与上一个人的颈部骨骼相连，细密且枯糙的头发直接缠入了颈部骨骼的缝隙中，干瘪的血管从风干的断口露出，长短不一地随着人头们的动作而摇晃。

它们的眼睛从眼眶中掉出，半挂在脸皮上，犹如一颗颗干桂圆，但它们的嘴巴却是可以发出声音的，这些人头可以模仿蛇类鳞片摩擦的声响，外加可以吐舌头。

说实话，这一幕很难让里亚感到恶心，但他的理智还是在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感到恶心。

“太古怪了，古怪的不是超凡生物，而是竟然有人没事干把一堆人头系成一串乱丢。”

里亚猜测是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地下教会，当然，不排除这附近曾经出现过变态杀人魔的可能。

“这东西是靠听觉、嗅觉还是视觉分辨猎物方向？”

里亚晃了晃手，发现最上方的那一颗头有反应，它想要长大嘴巴表示自己的凶恶，结果用力过猛，下颚骨直接脱落。

腐朽的脸皮再也支撑不住它脱落的骨骼，那一块下颚骨直接带着皮肉和白蛆掉在地上，发出“啪叽”的声响。

而第二个人头发现了这一幕，立刻掌握了身体的主控权，它连忙俯身把下面的东西吞了，将自己的腮帮子撑得巨大。

做完这个动作，它们在盯着里亚，里亚则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又把眼镜挂回脸上。

“它们已经在模仿蛇的谨慎和生态，虽然模仿得并不专业，不过趁我擦拭眼镜的时候，并没有谁来攻击我。

难道是它们顾忌从没见过的神话生物吗？毕竟超凡生物应该也不会经常看见哪个人带着一堆触须乱跑。”

里亚让小史瓦尔回归自己的身体中，对着超凡生物缓缓举起了枪，但很快，在那些人头颤动到亢奋的状况下，他又把枪收起。

“普通子弹对你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超凡呢？”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扮演的同时，除了去扮演新的模因，其实最应该兼顾的是主模因，所有的模因都可以说是为了主模因而存在，它们掩护它，辅助它。

“我不会攻击你们，毕竟死者为大，猎人也不能成为屠户般的野蛮人。”

“所以……”

最稳妥的手段是——

“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说着，里亚背对着引人发怖的怪物，伸出手指将后方的遮挡衣领褪下，一只竖立的金色眼瞳在黑暗中变得越发明亮，它的颜色透露着诡异，不如说，它的整个存在都透露着诡异。

“现在，请各位女生和先生们配合我的表演，我将表演一个魔术……期待吧，各位！你们再也不用忍受人挨人的苦恼。

我会让众多的头颅合而为一，让你们脱离苦难，细胞重新焕发光彩，如果接下来各位还满意我的魔术表演，请赋予我一些演出费用作为报酬。”

“对了，这个魔术表演是不能拒绝的，也就是说——你们非看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