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特务营的炮兵连和配属的战车连却构筑了坚强的野战工事,炮兵连长陈信生在多次考察后将两个迫击炮排布置在了两个小山头的山脚下,借助山脚斜坡的掩护构筑了坚固的迫击炮射击工事和弹药所,特务营炮兵连战车防御炮排的两门奥地利造百碌式四十七毫米战车防御炮也同样按照此方案布置。
战防炮兵们将四十七毫米战车防御炮的轮子拆下后隐蔽在散兵坑中,几乎将战防炮的火线高度降到了跟轻机枪同样水平,两个黑洞洞的炮口直至一望无际的公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何炜不敢确定日军是否着了自己的道,莫说是自己一个穿越者,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能保证日本人上了自己的钩,用望远镜看不到人影,何炜索性把望远镜丢下,坐在战壕中,靠着战壕的崖壁,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一定要上钩,一定要上钩,一定要冲过来,为了阵亡的弟兄,为了死难的百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一阵电话声传来,陶黑娃拿着送话器,身后还跟着两名拿着电话机和电话线的通信排士兵,凑到了何炜跟前,何炜猛的睁开双眼,接过了送话器,电话中传来了第九五六团团长蔡汝柏有些颤抖与激动的声音。
“老弟,据我部一号高地报告,两公里外发现敌军大队!”
“明白,请蔡兄看我部信号。”
何炜丢下电话,低声喝道:“传令下去,敌军大队已至,各部准备战斗!”
在公路对侧的九五六团首先发现了公路上的日军,随即,准备战斗的命令传达到了各部,何炜顺着交通壕前进到了两座山头之间的炮兵阵地。
在这里,四门法国造布朗德八十一毫米迫击炮和两门奥地利造四十七毫米战车防御炮已经对准了公路中央,战车防御炮已经完成了首发弹的装填,迫击炮的炮手们也拿着八十一毫米迫击炮弹置于炮口。
“营长。”
陈信生对何炜点了点头,何炜一路匍匐至炮兵阵地的最前端,待到他再举起望远镜时,已能看清公路上的冲天扬尘和两侧快速突击前进的日军步兵。
.......
“快点,快点,前进。”
公路上一片喧闹,到处都是步兵第三大队军官们的催促口令声,两个步兵中队于公路两侧展开战斗队形搜索攻击前进,公路上则是炮兵,辎重兵以及大队本部,满头大汗的炮兵和辎重特务兵们背着缴获自中国军队的步枪,拉着马飞快狂奔,个个都累的气喘吁吁,可不要说是人,就是那些拉着四一式山炮和九二式步兵炮的良种东洋大马也是累的嗷嗷叫唤。
当然,第三大队的本部和大队长富山之助并没有在宽广平整的公路上开进,出于战备考虑,富山之助带着他的指挥所下了公路,随着步兵中队一起前进。
而一路攻击至此,非但没有找到被围困的第七中队,甚至连半个中国军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第七中队在什么地方?为何找不到中国军队的踪影?中国军队又为什么没有实行阻击抵抗?
在满心的疑虑之下,富山之助又带着第三大队突击了两公里,而后,映入眼帘的是前方的五座小山头,按照基本军事常识,这将是极好的制高点,富山之助看着那几座翠绿色的山头,心中顿生警觉。
而不知为何,富山之助竟觉得空气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殊不知,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现在急于寻找的步兵第七中队官兵正是覆灭于此,那血腥味道更不是什么心理作用,因为他的脚下正就是二百多名日军官兵的尸体。
在特务营和九五六团做战斗准备时,所有日军的尸体都被掩埋在公路两侧,甚至连公路上的血迹都用水清洗了一遍,将此处伪造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毕竟是实打实的死了两百多个人,那残肢断臂和尸体的血腥味道,也不是草草掩埋的土层能够遮蔽的。
在命令指挥班通传各部加强警戒后,富山之助小心翼翼的率领着步兵第三大队继续前进,愈发逼近那五座小山头制高点,而冲在最前的恰是那公路上纷乱鼎沸的炮兵,重机枪兵与辎重兵。
战马的冲击力和速度本就比步兵快,炮兵,辎重兵,机枪兵们又生怕被两侧的步兵落下,因此不断挥舞马鞭,驱马前进,一路横冲直撞,反倒是超越了公路两侧齐头并进的步兵中队,隐隐成为了步兵第三大队队形之中的锋锐。
在何炜的望远镜中,公路上的日军越发清晰,他沉声喝道:“炮兵准备,信号弹准备。”
陈信生点点头,对着手中的电话送话器低声说道:“迫一排,迫二排,战车防御炮排,待令急速射。”
公路上的日军浑然不知,他们苦心寻找的步兵第七中队就在他们脚下,更不知道,这座埋葬了步兵第七中队的坟墓,也即将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预备。”
何炜看着猪突猛进的日军大队人马,露出了一丝冷笑后对陈信生下达了最后的预备攻击命令,陈信生亦是对着送话器复诵了预备口令,而陶黑娃也举起了信号枪,这一次,他打出去的,不再是诱敌深入的日军求援信号,而是特务营和第九五六团的总攻击信号。
“开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