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塔站在朝堂上的那一刻,大皇子等人看似笑眯眯,一副纵容姿态,私下却差点将墙打烂。
“父皇未免太过宠溺济塔,厥北有史以来,哪有公主上朝议事的份儿,偏偏父皇一个劲的捧她,再这样下去,莫不是要封她做太女?”
大皇子尤其愤怒,窝着一肚子气,刚回到府邸,便对着老师一顿咆哮。
三年前,大皇子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又把济塔逼得进了寺庙清修,眼看着再无阻碍,厥北皇帝却搁置了册立储君一事。
尽管皇帝没有明说,但大皇子怎会不知对方是心疼女儿清修,并无心思去管别的,便索性当做没有过这回事。
大皇子为此积攒了满肚子怨气,但在人前,仍得装出一副仁爱和善的样子,避免自己露出一丝丝破绽。
不只他,其他有意争位的皇子有再多的不满都好,都必须顺着帝心,一副为济塔忧虑的样子。
在老师的劝告下,做戏做全的大皇子更是隔三差五便去探望济塔一次,给她带些礼物,陪她说说话,弹弹琴,做足长兄姿态。
叫帝后看在眼里,不免对他更满意,济塔也是越发信赖他,在帝后来看她的时候,不时的为他美言几句。
但对苦心经营形象只为获得太子之位的大皇子来说,济塔的回报是理所应当的,他可不会心存感激,事后手下留情。
及至登基,他自会想办法弄死济塔,烧掉她手中的圣旨,永绝后患。
抱着这样的心思,好不容易等到济塔结束清修,大皇子以为皇帝有心情了,便派他的人撺掇三皇弟那边的蠢货重提立储君一事。
结果不等厥北皇帝思虑一二,济塔又一声不吭的跑了,跑去大雁追男人,使得大皇子的计划再一次被搁置。
发展到现在,济塔屁个本事没有,还要上朝指手画脚,大皇子便是再能忍,也实在是忍不了了。
哪怕老师苦心劝说,依然改不了大皇子的主意,但他不会蠢到自己动手,便派人去挑拨三皇子和七皇子,预备坐收渔翁之利。
三皇子和七皇子果然上套,两人分别制定了一套针对济塔的阴谋,顺带选了个替罪羔羊,事发后由对方替死。
而从决定夺位的那一刻起,济塔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清楚等待着她的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但其他皇子的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父皇如何想。
是以,在一众皇子将视线放在济塔身上时,济塔的注意力大半集中在皇帝身上,到底宠爱归宠爱,江山社稷归江山社稷。
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父皇宠她,便当真她想要什么便给什么,只扮演好懂事贴心的女儿角色,顺带展露一下才华,叫父皇从心底重视她。
皇后则联合家族的人给其他皇子使绊子,以突出济塔的不凡。
明争暗斗之间,济塔唯独愧疚于大皇子,毕竟他一直对她很好,而她却要为了野心夺走他的储君之位,心内自不会毫无波澜,理直气壮。
这天,济塔在御园遇到大皇子,对方说皇后最近有些咳嗽,需要以鲜露水为引,便特意过来收集。
“大皇兄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一起吧!”心虚的济塔看着大皇子温柔的眉眼,不自觉的移开视线,轻声道。
“好啊!”大皇子说着,像以前那样摸摸济塔的头,济塔贪恋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这时,大皇子注意到济塔系在腰侧的一颗通体红色的珠子,不免有些惊讶,道:“这是锁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