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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处靑瓷似的围墙,墙头爬满了紫藤,白紫相间,只见府邸的横匾写着“蝴蝶别苑”里,在如烟雨舞的笼罩下,格外迷人肃穆。
蝶飞儿已经长大成人了,今日她从红马儿上轻跃下来,她紫纱的裙摆打了个漂亮的圈儿,绿色的蝴蝶钗花在如云的发髻上调皮的摇颤,像要飞了起来……
她把马儿绑在墙外的柳树下,蹦一样走了进来,从小生活在蝴蝶谷里,自从少谷主爹爹建立了这里的别苑,很别致安静,走过一米宽十二米深的紫色长廊,俩边都是娇艳欲滴的紫藤花儿,只听:“蝶飞儿回来了,主人回来了”的鸟噪音,是鹦鹉金哥在快乐叫着,大姐般若在走廊的拐角处上的秋千上打嗑睡了,她穿了件白底紫藤花儿的裙子,头发上也是一对漂亮的蝴蝶钗花,蝶飞儿走上前去,轻轻的摇了摇她,叫着:“若儿,若儿,快醒醒……”
般若睡沉了,蝶飞儿洗漱完毕后,换上家居服,拿起笛子吹了起来……
时间已是傍晚了,夕阳西斜,满天撒下酒红的光,在蝴蝶谷背后的东侧峰上,有一座庄园,金黄色的护墙,沿途竖立着四角马灯,大门上赫然写着四个字:“洞天一府”,就连门上方,侧挂着的府邸灯笼,也透着一股冷峻森严之气,让人有点悚然,望而生畏……
这个庄园的大门突然开了,一匹黑马驹飞闯出来,在庭院里,马儿双蹄腾空,嘶鸣着,声音在蝴蝶谷里久久回响着,只见马背上的男人戴着斗笠,穿着黑色金边的长袍,肩上罩着黑斗篷,腰间佩带着一块圆月形的玉佩,红色的垂缨格外醒目,冷俊的脸上却一双很小的眼睛,冷冷的,看起来却矍铄智慧……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谷背山后一带赫赫有名的胡天成,只见他骑在马背上……一路狂奔,跑到一处空地,他眼睛朝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远眺,他细细谛听,笛声深远低沉却似带着女子的婉约清脆,像一只起起落落的美艳蝴蝶……想必吹笛之女子情感至真……
听得那笛声曲是古人陆游的《咏梅》曲,如此熟悉亲切,胡天成不禁随曲,口中吟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笛曲他太熟了,听祖父经常吹起,还讲起那个轻盈的倩影,那个始终头上戴玉蝴蝶的女子,那个曾经令祖父他震撼一生的女子……讲她那匪夷又令人疼惜的身世,还有那遗世独立清新脱俗的个性,那古灵精怪的性情……
每次听完祖父吹曲后,祖父他不禁长叹一口气,几十年过去了,最懂自己的斯人?可再寻找到她?……
蝴蝶别苑里,早点上蝶形的灯笼了,晕黄的光晕,温柔的泻在蝶飞儿的几分美艳几分清秀的脸庞上,且说蝶飞儿摇着在秋千打嗑睡的般若,般若揉揉惺忪的睡眼,只见她长着鹅蛋脸儿,杏眼一睁,一笑起来,明眸皓齿,还有俩个浅浅的小酒窝,可爱极了……
她一醒来看到蝶飞儿,就赶紧说到:“蝶飞儿,你可知道回府了,这俩天都把宛宛和若儿急死了,你看看,你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赶快洗簌更衣了,我去准备一碗白玉菊花羹……回来的正是时候,明日我们三姐妹去参加谷峰一大宗祠的落成典礼。”
蝴蝶别苑的浴池是一处潺潺的清泉,四周是大颗的光滑鹅卵石,水上撒满了红艳艳的玫瑰花瓣,三瓣,俩瓣漂浮在碧水上,灯光随着水波荡漾,斑斓摇曳……
蝶妃又想再好好泡次澡,一解路上疲劳……过后,蝶妃儿穿上一袭白纱紫蝴蝶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紫色的珍珠花朵链,脚上穿着一双粉红色绣花鞋,还有朵玫瑰花,秀色生香,美丽极了!
夜深了,穿着白纱紫蝴蝶裙的蝶飞儿慢慢走向写着“慈湘斋”的书房里,这是一间素朴典雅的竹屋,门前种了几棵竹子,旁边缠绕着美丽鲜活的紫藤花儿,竹屋里面有块圆形的檀木桌放着几件乐具:古筝,琵琶,笛子,古琴…
墙角,般若早已经点上檀香,烟袅袅熏得满屋,她轻柔拿挑拨起古琴的琴弦,琴声绕远悦耳,几分伤感,又不时有轻快之音……
古琴声罢,蝶飞儿轻唱道:“昔人已乘黄鹤去,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凄凄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她想起般若交代的明日之事,就早些上床休息了。
一大早,迷离的雾气轻柔笼罩着蝴蝶谷上,到处花团锦簇,最上端有一座红色凉亭,亭角微翘,活像一只微翘的小雏鹰伫立。
只见胡天成身穿灰锦长袍,紫红色的腰带旁缀了颗红玛瑙,他冷俊的脸上那双透着冷郁的小眼睛,依然没有一点儿温暖,让人无法靠近……
他自从听了那笛声后,他又来这里,站在长亭内,环眺蝴蝶谷,寻思:今日,都没听到那婉约却带着哀伤的笛声……吹笛人到底怎么了?想到这,他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心里凉凉的,冷冷的,有种不可言状的牵挂……但却有点暖意:吹笛之人,现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