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燕绾抬步就走。
临到门前,又回头看他。
薄言归仍是站在灯光下,就这么目光平静的望着她,似乎一直在目送她进屋,盯着她的背影。
“早点回去休息。”她说。
薄言归点头,“安。”
“嗯!”她推门而入。
关上房门的瞬间,脊背轻轻贴在了门面上,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总觉得脑子乱糟糟的,方才极力维持的平静,顷刻间垮塌得不成样子。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心里有点憋闷有点难受,好似喘不上起来,可你若说是恨?她对薄言归有又是恨不起来,若说是不恨,听得那些事情的时候,又有些激动。
平静的外表之下,是难以控制的乱。
心乱……
“小姐?”惠娘在外头轻轻叩门,“您没事吧?”
薄言归已经走了,所以惠娘和枝月才敢上前。
好半晌,屋内都没有动静。
“小姐?”惠娘急了。
燕绾打开了房门,面上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小姐,您没事吧?”惠娘忙问。
枝月亦是焦灼。
“姑姑,我好似都知道了。”燕绾忽然红了眼眶,“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惠娘张了张嘴,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原地。
“我是那个,被逼死的……”
“不是!”惠娘一口否决,“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小姐,你……”
燕绾红着眼睛,徐徐转身往屋内走去。
羸弱的烛光里,她扶着桌案慢慢坐下来,眉眼间凝着淡淡的忧伤,“你不必瞒我,薄言归都承认了,我便是燕国的另一位亡国公主,豆豆口中被逼死的那个。”
“公主!”惠娘扑通跪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燕绾愣了,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搀起了惠娘,“姑姑,您这是作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怪我自己,为什么那么要紧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公主?”惠娘瞬时泪流满面,“忘了就忘了吧,重新开始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况,当年诸国入侵,实在是……”
燕绾轻轻拂去她面上的泪,“枝月,你先出去吧!”
枝月张了张嘴,“夫人?”
“我与姑姑有话说。”燕绾不是偏听偏信的人,所以听完了薄言归的话,她得听听惠娘的话。
一人之言不可信,两个人的话……可好好斟酌!
枝月无可奈何的退出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但愿惠娘别胡言乱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