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子,自己负责,何况上位者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好好看着他。”薄言归目光沉冷,“别让他死在宫里。”
院首忙道,“王爷放心,死不了,您自个下的手,应该心里很清楚才是,齐王不致命,只是这一身的功夫废了。”
“本王相信自己,也相信你,但不相信别人。”薄言归意味深长的开口,“明白吗?”
院首刚要开口,忽然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原是以为,薄言归担心齐王死在太医院,现如今看来,是担心其他人私底下动手?!
“下官明白!”院首行礼。
薄言归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先回去吧,等他醒了再说。”
“是!”院首行礼退下。
景山上前,“主上,您说那两位王爷,会不会真的动点手脚?如果齐王死在宫里,这事众目睽睽的,必定是落在您的头上……”
“本王,等着他们呢!”薄言归音色淡然。
等着吧,该来的终究要来。
约莫一个多时辰以后,李珏苏醒,确切的说,是被疼醒的,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若说是半点没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此前是疼麻木了,又加上药物的作用,自然是没多大的感觉,现下药性过去,人也逐渐清醒过来,自然是疼得厉害。
全身筋脉受损,无疑是拆骨重组,纵他是七尺男儿,习武之人,亦是难以承受。
“往日荣华富贵够了,现如今便是真的吃不了苦头了。”薄言归不温不火的走进来。
刘旗下意识的想要拦阻,然而一想起自己势单力微,便又讪讪的退到了一旁,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暂且忍耐。
“王爷!”刘旗行礼。
薄言归拂袖落在,瞧着床榻上奄奄一息,却是眸色带恨的李珏,慢条斯理的为他掖了掖被角,音色清浅,“本王下手重了些,还望齐王莫要往心里去,兄弟之间的切磋,难免会失手。先帝当年,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薄言归!”李珏气息奄奄,说句话都觉得肋骨疼,压根没力气反驳。
薄言归瞧着他惨白的面色,捻着帕子轻轻擦拭着他额头的冷汗,“疼就少说话,这条命终究是保住了,不过是废了点身外之物罢了,横竖已经位极人臣,富贵已极,何必还在意这些个东西呢!”
“您说得轻巧,我家王爷怕是这辈子都动不了武,若是不好生养着……”刘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将话说得太重。
一则怕刺激李珏。
二则怕刺激薄言归。
“若不好生养着,怕是以后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薄言归当然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一个连马背都上不去的三军统帅,自然是……再也不能服众。”
李珏狠狠瞪着他,恨意阑珊。
那又如何?
他终究是废了!
“你故意的。”李珏眦目欲裂。
薄言归勾唇,“齐王多虑,单纯的下手太重,以后……不会了!”
再下手,就该是要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