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月可不是闹着玩的,她的剑从来见血方归,说出去的话,绝对作数,“想清楚,要不要这条胳膊?一!”
“二!”
已经数到了二,对方身子抖得厉害,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燕绾蹲下来,若有所思的瞧着他,“你还年轻,总不想当一辈子的残废吧?若你是奉命而来,只需要告诉我,背后之人是谁,我就留你一条命,这个交易如何?”
“果真?”男人面色惨白。
惠娘低呵,“你爱信不信,反正这条命要不要,全在你自己,说不说也在你,咱们的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你真的可以放了我吗?”男子低声问。
听得他嗓音里的颤,燕绾徐徐扬起了唇角,“想活还是想死,这不都在你自己的手心里捏着吗?我只是留这么一句话,选择权还是交付于你。”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得放了我,否则,我……”男子惊恐的瞧着周遭众人,“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接这趟任务,也只是因为想得了点银子,给家中老母亲瞧病罢了。”
闻言,燕绾眉心紧蹙,转头望着一旁的惠娘。
如此看来,不是什么死士,也不是什么暗卫,这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燕绾的眉心皱得生紧,“我瞧着不像是江湖人,也不像是谁家豢养的死士暗卫。”
男子一怔,“我不是什么暗卫,也不是江湖人,我只是身上有点功夫,平日里在人家家里做长工,闲暇时才会出去找点另外的活计打杂而已。”
话音刚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这就意味着,眼前这人是拿来凑数的,想来也不会知道背后之人是谁,纯粹就是个临时的杀手,屁用没有。
“那你上面的人是谁?”惠娘问。
男子摇摇头,“不知道。”
“说实话!”枝月的剑登时往他的脖子上凑了凑,已然皮破出血,可见她是真的生气了,怎么想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男子慌了神,“夫人,我真的没有撒谎,真的真的不知道,上面到底是谁?”
“那你是如何成了杀手,跑到这儿来行刺的?”惠娘低声喝斥。
男子浑身剧颤,抖得厉害,“我若说是,跟着同乡,就是被杀的那个一起去报的名,银子都是提前给的,所以都没想那么多,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最后难逃一劫。
瞧着倒在血泊里的同乡,男子忽然掩面嚎啕,“我没想到,会死人,早知道这样……”
“夫人?”枝月抬眸。
燕绾抬抬手,示意枝月先把剑挪开。
“是!”枝月收剑归鞘,冷眼睨着蹲在地上嚎啕的人,“别哭了,哭也没用,死了就是了,你哭也活不过来。”
敢行刺夫人,死都是轻的,若是让主上知晓,扒皮抽筋都不在话下。
“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惠娘与枝月一唱一和,“要不然,就该是你娘哭你了!你不想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无所依,最好痛痛快快的把话说清楚!”
枝月道,“这地方荒僻得很,杀个人埋了都是小事一桩,何况,你敢行刺摄政王府的人,纵然将你碎尸万段,亦在律法之内,死也不冤。”
“什么?”男子的哭声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望着燕绾,“摄政王府的人?”
枝月和惠娘一对视,“你不知道自己要杀的是谁?”
“我若是知道,要杀的是摄政王府的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收人银子呀!”男子哭嚎着,“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众人面面相觑,这叫什么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