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薄言归即将回来的消息,燕莲儿有些坐立不安,这心里委实不踏实。
外头下着雨,稀稀落落的。
燕莲儿干脆坐起身来,缓步行至窗口位置,若有所思的瞧着外头的雨夜,眉心都拧了起来,娇俏的容脸,此刻阴云密布,如同外头的雨夜一般暗沉沉的。
“主子?”月儿将披肩轻轻覆在燕莲儿的肩头,“您这是怎么了?”
燕莲儿回过神来,面色微白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睡不着了。”
“主子是担心主上吗?”月儿转身去倒了杯水。
燕莲儿顺手接过,就这么施施然的靠在了窗棱上,眉眼间凝着淡淡的愁虑,“担心有什么用?有些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就算你费尽心机也是无用。”
“主上早晚会知道您的好。”月儿满脸的心疼,“主子已经诞下小公子,在整个摄政王府,那便是一等一的功臣。主上唯有这么一位小公子,外头谁不知道,主上没有正妻,您俨然就是……”
还不等月儿说完,燕莲儿便打断了她的话,“行了!没根没据,没有结果的事儿,不许多说,万一让人听了去,保不齐会惹来灾祸。我自己是什么身份,心里清楚得很!”
“是!”月儿行礼。
燕莲儿转头瞧她,将杯盏递回来,“对了,那边如何?”
月儿先是一愣,俄而了悟,“梧桐院那边已经解了禁足,如今日日去佛堂那边,眼巴巴的陪着老祖宗,多半是想在主上归来之前,搏一个名头。”
“佛堂……”燕莲儿低低的咳嗽着。
月儿赶紧合上窗户,“外头又是风又是雨的,主子定是吃了风,还是小心着身子为好。眼下虽然热起来了,但夜里还是凉得厉害。”
“我没事。”燕莲儿坐定。
月儿无奈,“主子,您看着梧桐院那边都有所动静,咱是不是也得……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那你就错了。”燕莲儿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桌案上的杯盏,“这点小伎俩,压根入不了王爷的眼睛,他能一眼看穿的东西,有什么可矫揉造作的?”
月儿:“……”
那该如何是好?
“王爷慧眼如炬,你以为他不在府中,这桩桩件件的,就能瞒过他的眼睛吗?”燕莲儿幽然吐出一口气,“他离开京城这么久,你看这京城的天,可曾变了?”
月儿摇头,“没有。”
“真真假假,书房的灯每天夜里如常亮起,满朝文武如常上朝,小皇帝依旧坐在金銮殿上,别看大长公主现在得意……”燕莲儿轻笑两声,何其嘲讽,“大权还是在摄政王府的手里。”
月儿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气,“您是说,主上也是趁着这机会,收拾朝堂?”
“收拾朝堂,收拾府里一些居心叵测,吃里扒外的人。”燕莲儿又开始咳嗽,面色因着咳嗽而泛起异样的潮红,“这段时日,看好真儿!”
月儿行礼,“是!主子,您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这两日动不动咳嗽的,可别累出病来,小公子若是知道,怕又得心疼坏了。”
“明日,请个大夫过来吧!”燕莲儿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月儿颔首,待为燕莲儿盖好被褥之后,行礼退出了卧房。
夜里,大雨瓢泼。
雨风凉薄,风寒难掩。
翌日晨起,月儿再进来的时候,只瞧着后窗又被风吹开了,窗口位置的桌案都被雨水打湿。
“主子?”月儿上前行礼。
床榻上,燕莲儿毫无动静。
“主子?”月儿又轻唤了一声。
燕莲儿仍是没有反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