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见着院子里悄无声息，便问道：“郑婆婆今日在家吗？”

画才画到一半，却听郑翠儿开口道：“姑娘画完画就走吧……”

的确，井春来此，除了谈郑翠儿生子背后的事情，其他的，井春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井春也注意到了郑翠儿的动作，郑翠儿的画笔自然也不僵硬，所画的线条也是极为顺滑流畅，一笔勾勒。

空气中骤然停顿了几分，郑翠儿的画技原本是在家族尚未衰败时所学，而如今世事变迁，先前的小姐如今已成为一个普通家的女子，井春说这话，多少有些阴阳的意味。

半撑的手掌依靠着门框，郑翠儿似乎在寻求谁的帮助一样，颤颤巍巍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翠儿姑娘有此心境，我等惭愧。”

井春便笑道：“翠儿姑娘不嫌我技拙便好。”

虽说郑翠儿觉得井春说的有理，但这并不能抵消郑翠儿对井春与阿明的抵触。

见着井春默不作声，郑翠儿适时又补充道：“我也不会……”

只听着一声哀鸣的声音，“你们出去……”

“两年竟有如此功底，若是多学些时日，日后说不定还是个大家呢。”

“就今日吧，”郑翠儿笑道：“能否把我的嘴巴适当地画小些，脸蛋也是，我今日都肿了很多。”

郑翠儿也能注意到，井春与阿明两人就这样站再门外的确会有些惹人注目，思量再三，还是将院门推开了半扇，回道：“两位请进吧。”

阿明站在身后，观赏着井春作画的过程。

“姑娘别紧张，”井春试图去安抚郑翠儿的情绪，“你放心，关于你的事情我与阿明从未对他人说起过，若是我与阿明有过宣扬之举，你家门前也不会这般冷清了。”

井春试图将话圆回来，便道：“我的意思是翠儿姑娘的画技很好，我很是欣赏。”

“两年。”

井春观赏着郑翠儿现如今的状态，不禁暗自唏嘘一声，郑翠儿的身子还并未完全康健，苍白的嘴唇有气无力地倾吐着语言，脸颊也是，没有一丝少女的红润，若是此时再多一阵风，怕是只能躺着了。

“我？”

井春一直都明白李捕头所说的话，那些阻止井春去调查郑翠儿未婚先孕背后的真相，可直至在这一刻，看着郑翠儿那孱弱的身躯，井春没有办法去想象将人曝光在太阳下又有什么用呢？

适才拿起的笔又重新放了下去，井春劝道：“今日翠儿的气色不大好，等改日气色好了，我再为你作画，如何？”

“自然，那能否让我们进院等阿婆归家呢……”

井春也不气馁，续问道：“学了几年了？”

看来这是被郑婆婆教导过呀。

井春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尚且还有些体虚的女子，思虑再三，还是开了口，问道：“我能否与翠儿姑娘谈谈呢？”

井春与阿明对视了一眼，阿明也是直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

井春低声唤了一声，“翠儿、翠儿姑娘……”

郑翠儿的情绪忽而激动几分，拿着手中的画笔就扔向了井春与阿明两人，紧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郑翠儿声嘶力竭吼道：“你们都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