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知命之年

林三哥实在是不便出行，这撑船的事情也就交给了阿明。

几人顺着江面火光的指引，很快，几人便来到了蒋老二的摊子前，井春还以为这蒋老二是个年富力强的年轻人，没想到却是一个头发白的老头，看着，感觉比对岸的林三哥年龄都大。

蒋老二还以为是上门来生意的，一顿客气，“几位想要租船？”

蒋老二留着八字胡，一说话就好像故障的时钟一样，不停颤抖着。

井春也不废话，直接亮出自己京兆府的令牌，“京兆府差吏，想来此问个事情。”

见并非是上门的生意，蒋老二也冷淡了些，但也顾忌这井春的身份，颇有些不大情愿。

“是不是跟松筠画舫的什么先生有关？”

“你认识他？”

“这附近都传开了，说林三哥家的船遭了难了，摊上这么个事出来。”

言语间看似是同情，实在嘴角的窃喜显然已经提上了眉梢，余光又见几人严肃，便收敛些，道：“几位想问什么？”

“那您还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姜和瑾似乎又闻到了一阵暖暖的味道，有着淡淡的香味，那日，用井春的被子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味道。

既是知命之年，那与这紫杉先生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

……

马车上已经被吕池换上了干净的坐垫，也抹去了先前的血迹，这是吕池的必备的日常工作。

姜和瑾也自然知道蒋老二是什么意思，抬手便扔了个碎银。

“嘘——”井春示意道，有望了一眼还在休息的姜和瑾，“马车有点儿颠，慢一些……”

知命之年？

蒋老二也顺势接住，身子骨倒是硬朗，哈着腰，“多谢公子，公子万福。”

既然有钱装什么没钱的样子，还让井春为了五文钱跟买鸭子的争执半天。

马车猛然颠了一下，生怕对方一个没坐稳身体前倾跌了下去，井春很自然地用肩膀护住了姜和瑾，才不至于姜和瑾惊醒，但即使如此，姜和瑾眉头一蹙，鼻息的声音也有些粗短。

这算什么描述？

“这马可不是简单的马，而是生肖，”说着，蒋老二便顺势拿出了自己的荷包，上面绣的正是一只猴子，“姑娘不妨算一算，属马的人今年应该多大。”

不知什么时候，身体晃动的姜和瑾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谁的肩膀接住了，休息的姿势也更加舒服了些。

蒋老二讪讪一笑，提醒道：“天那么黑，老朽那能记得清啊，老朽啊，只记银子。”

“马？”

若要是这么算起来，井春这个人还真没让姜和瑾太讨厌过，或者说，她与一些人相比，并不会企图从姜和瑾这里得到什么。

井春行礼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