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嘴唇开了口，“我被配过冥婚……”

是的，她得学着在各个场面的生活。

井春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的确不同于先前的姿态，这么一看和井疏瑶的装扮也查不了多少，这倒是让井春心情好了不少。

姜和瑾静了许久，脑海中回想起了看见井春身着喜服的那一刻，回想起了将井春抱出棺材的那一刻，回想起了井春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种姿态的兰和往日里姜和瑾和颜悦色的姿态很像，什么人都能忍得下，什么事都能忍得下。

姜和瑾刚走出门，下一秒，便出现了两个丫鬟，向井春行礼道：“奴婢伺候小姐梳洗。”

虽然只是差点……

随之，又微微有些笑意，暗自垂目，她会尽量喜欢上兰的。

井春庆幸自己还能活下去，兴许这个牢笼里还存在着不一样的冷暖。

井春下楼，不同于往日的寒酸，此刻的她内有一种沉稳与华贵。

脸上的伤疤被很好地遮盖住了，整张脸精致而又完美无瑕，甚如清丽脱俗。

姜和瑾看出了井春眼中的平静，微微蹙眉，“不喜欢？”

井春默不作声地上了马车，低着头，又等着姜和瑾也上了马车。

井春摸着包上的兰，笑了笑。

有些事情，说不明白的……

有些事情，那是一句不在意就能说的明白的……

“毕竟是我的事，心中或多或少会有些芥蒂……”可井春又不像显得自己抓着什么不放一样，便佯装老练的样子，“不过，我也没什么损失……”

井春不喜欢别人伺候，本想拒绝，可想了想这种皇家级的享受可是不多见的。

井春忽而想到了什么，情绪颇有些上头，声音略有些低沉，叫住了姜和瑾，道：“殿下……不觉得晦气吗？”

井春不在意答案，这个答案似乎也并未影响到全局。

好像所有人都可以拥有一般……

井春看着面前放着的衣衫，红袖上的纹也是兰，针脚密集，一看就知道这个好料子。

可若是井春想要个答案，姜和瑾却回了一字，“否。”

其实，这个问题对井春而言并不重要，她也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是觉得若是不问这个问题，似乎对姜和瑾而言并不公平……

装扮好了发髻，又给井春换上了新衣，一袭青袍外穿，红色的衣袖上绣着兰，似乎有着不与年龄相符合的沉稳。

姜和瑾告诉自己，因为井春是黎王妃。

他的确不希望井春就那么死了，他辛辛苦苦选的黎王妃怎么可以死呢？

马蹄声“哒哒”而行，井春掰弄着手。

后来，井春又望向窗外，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是沉淀在溪中的石子一般。

无法掌控的人生是很可怕的吧，那么，那颗石子会永远沉淀在溪中吗？会有一天挣脱水面看尽世间一切吗？

姜和瑾不觉看向了井春，许是这几日的疲惫，井春看上去消瘦了些，可正是这种消瘦再加上今日的妆容给井春的身上戴上了一种莫名的脆弱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