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戏开场

想起自己还有要事来办，井春便叫来戏院小二，问道：“这戏坊子里哪个乾旦身段是最柔的？”

那小二见着两人，又看了看姜和瑾，一副心领神会的微笑，这种情况小二可是见多了，道：“自然是白秋弦了，可真是万般风情绕眉梢，那身段柔的女人爱男人馋的，好几个爷都指名点姓地叫过他呢，可人家是正个八经的伶人，姑娘，您就别想了……”

井春也没忍住这小二的想象力太过于丰富，但又看了姜和瑾一眼，姜和瑾却是一副阴鸷的模样，井春便故作正经起来，轻咳了几声问道：“那今夜那白秋弦要唱什么戏？”

“霸王别姬。”

这可是一个好折子，井春淡然一笑，“几时开唱？”

“大概酉时四刻，离现在还有一个时辰。”

反正在茶楼是等，在这戏院也是等，在戏院井春还自在些，索性便要等下去，又问了姜和瑾一句，“少爷要等吗？”

那小二还在，井春自然不想让姜和瑾暴露了身份，故称了一声，“少爷”。

在姜和瑾看来，这井春倒有几分机智，至少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姜和瑾低眉看了井春一眼，道：“你倒是会看人脸色。”

虽是嘲讽，井春没半点生气的样子显在脸上，看着面前的这位黎王殿下，坊间传闻的黎王殿下性情温和，温文尔雅，不与旁人争执，若是让旁人看见了黎王殿下这般阴冷的样子，岂不是好笑？

姜和瑾没有说话，只是拿过篮，将悉数拿了出来，按着各色的长短颜色又重新插了一遍。

井春话里话外无非是与姜和瑾商议着各自守住自己秘密，姜和瑾守住井春的身份，而井春自然守住对方为人品行的秘密，两人互不打扰。

相较于井春的随机，姜和瑾却是实打实地专注，不肯放弃一丝细节，各色鲜摆在一起远比井春做的赏心悦目多了。

井春越看这人越是觉得邪气，更是觉得这人不止是两幅面孔那般简单，竟能知道井春担心什么怕些什么，却是不明说，反倒有些让井春跪谢姜和瑾保密之恩。

姜和瑾神情淡漠，淡淡道：“本王与井画工约定俗成的事情，也用得着拿到桌上明面说吗？”

井春挑了个竹编的篮，又按着自己的喜好买了些，可想向来自己又不会摆弄，便只能统统放进了篮里。

“若是想要见上那位白秋弦一面说什么也要有个表示，您见过空手见伶人的吗？”

姜和瑾细细擦拭着手中的污渍，不肯轻易放过任何一处痕迹，暗中厉色道：“有的这般伶牙俐齿，本王倒还真觉得做个画工可惜你了。”

井春也奉上笑脸，自然是想着守着自己身为画工的本分。

“等。”

“是啊。”井春沾了点白水在上掸了掸，这篮的样式虽有些不尽如人意，可也是井春自己插的，再难看也得看。

两人相顾，眼神中都有着试探的意味，像是知道了彼此的底细一般，各自都是心知肚明的清楚，也用着太过于挑明。

这何越安的案子倒也不复杂，只不过牵扯到一个报假案的事情上来，处理起来还是有些流程要走的。

搞了半天井春让问姜和瑾愿不愿意等下去的原因竟是让姜和瑾占个位。

“？”井春有些木讷地将篮推向了姜和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