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礼尚往来

回到小院，兰姑姑早已经做好了晚膳就等着井春回来。

小院中的晚膳与寻常并无二般，只是桌子上却出现了汤圆，平日里那吃得着这些甜品，便问道：“哪来小汤圆？”

兰姑姑盛了一碗放在了井春的面前，道：“老爷吩咐的。”

“阿爹？”井春一惊，而是担心道：“他有没有问我去哪？”

“老爷没过来，是让群伯送过来，也就没问起小姐。”

固然井春希望听到的回答，但心中却失落了几分。

井春在京中无依无靠，能有的也不过是血脉之情维系的亲情关系，可连亲爹都是不管不顾的样子，这又岂是井春的依靠。

井春端起勺子凑到嘴边，忽而想起今日刚取的三两二钱，便又交给了兰姑姑二两，自己独留了一两二钱，道：“今日刚支的月钱，虽是不多，但也够撑些日子，大体是不必看府中人的脸色了，自我回京姑姑也是受尽了府中人的口舌，这些日子有劳姑姑费心了。”

说着，井春便起身行了一礼，算是报答。

井疏瑶一脸不屑，招呼着身后道：“青莺，拿上了。”

温司衣是尚衣局的掌事女官，年纪约莫三十岁，一看就是成熟老练之人，毕恭毕敬地呈上了托盒，道：“这是黎王殿下托奴婢送的银蝶翅滚珠攒珍小簪一对，还请井小姐收下。”

井春看着井疏瑶沾沾自喜的模样，暗自不语，心中却觉得井疏瑶有些愚笨。

井春四顾一番自己的屋舍，处处可见“朴素”，别说礼物了，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井疏瑶似乎并没有打算搭理井春，直径走过井春身边，看着温司衣手中的笔卷，道：“难不成姐姐只能送得出这些寒酸的毛笔不成？黎王殿下可是大手笔，又送镯子又送发簪的，姐姐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吗？”

“小姐，你这可是折煞我了，”兰姑姑连忙拉住井春，只道：“这是本分哪有费心不费心的话，我也不求别的，只求小姐能平平安安地嫁进黎王府，老奴就算是九泉之下也无愧于先小姐了。”

井疏瑶先是愣了一下，看了井春一眼，显然不愿善罢甘休，“我与姐姐交好，姐姐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揭开红布，是一座雕琢十分精致的沉香山子，这沉香山子是用沉香实木雕刻而成，在保持原有的形状的基础上加以点缀，放在室内散发出一阵幽香。

搬出黎王殿下，又搬出了圣旨赐婚，井疏瑶纵又心思，断然不敢再说些什么，连脸色却是肉眼可见得难堪，想要说出的话有硬生生憋了回去。

总会有机会的，对……吧？

“小姐，您忘了，您下月初六大婚，黎王殿下命人准备的，量体裁衣，还有制定婚服……”

一听这声音必然是井疏瑶，平日里哪见得井疏瑶喊井春一句姐姐，直呼其名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井春可还记得前日自己被扇的耳光呢，含笑的面孔多少有些夹生，“何事？”

这是把话头扔到井春这里了？

井春也不恼，只道“送礼讲的是情谊，还分贵贱吗？”

井春紧盯着自己的书袋，里面有着七根只笔，是井春刚来京城时了大价钱从镜古斋买回来，这毛笔可是用上好的羊毛做的，毫细出锋，婉转流畅，井春可还是一下还没用过，珍惜得不得了，就连往日里画像也是用柳炭条画的。

井春“腾地”一下便起了身，拍了一下自己问的脑瓜，她怎么忘了，自己还有婚约在身，这可是皇宫的人，井春可不敢怠慢。

只见青莺从人群中端着托盘，上面有用红布遮盖着。

“这沉香山子香气幽芳又不似沉香气烈，可比几根毛笔宝贝多了。”转而便换上笑容，对温司衣说道：“小女特将此物送给黎王殿下，还望女官帮忙代送。”

又、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