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赫连清真正隔着被子把人抱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彻头彻尾的寒凉。
那种凉仿佛终年不化的冰山,这种药丸即便是为了去除蜜欢散带来的燥热难安,也不该有这种难以承受的影响。
这要是在夏天,外部环境热还好些。
现在可是刚刚开春,温度还没升上去,即使他在这屋内放了好几个炭火盆,那也还是没有外部环境创造出来的条件合适。
赫连清隔着一层被子把戚宁宁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起初炭火盆送来的时候,他坐在那里都出了许多汗,还是后来给戚宁宁捂手的时候让他稍稍降低了点温度。
此时躺下来后,他挨着戚宁宁,那是半点热气都很难维持的。
好在他身体不错,就是在寒冬腊月,他也不会特别冷,手总是热乎乎的。
今天夜里戚宁宁身上凉的厉害,定然会睡不踏实。
赫连清就尽他所能的去温暖戚宁宁的身躯。
他身体隔着一层被子,双手则去裹住戚宁宁的手,就那样一直裹下去,不曾松开过。
睡到后半夜,戚宁宁渐渐的没有那么难受了。
体内的寒气似乎有要鸣金收兵的趋势,戚宁宁的身体不再发颤,双手感觉到了温暖而滚烫的热意。
她不自觉的就往热源处靠,手指反抓住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宽大手掌,身躯也往背后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热意去贴近。
赫连清没有睡深,戚宁宁往自己怀里蹭的小动作几乎是在片刻间就被他感受到了。
他也顺势把人搂的更紧了些,同时努力抬起头借着已经变得幽暗了的烛光看了看她身上的被子有没有盖好。
戚宁宁舒坦下来后,困意就如狂风骤雨向她席卷而去,没用多长时间,她就陷入了沉沉的酣眠中。
在她安然下来时,赫连清的心也跟着落定,前半夜他始终绷紧着弦守着她,到了后半夜,他悄悄起身把手从她留恋的一双手中抽出来。
屋内的炭火已经偃旗息鼓了,热意在逐渐消散,这对戚宁宁来说可不太好。
她刚刚恢复一些温度,正式需要维持体温的时候。
就是正常人,在这个初春的季节里都还需要在屋里摆上炭火,要一整夜不熄,更何况她身体情况特殊,就更是不能马虎了。
赫连清翻身下榻,套了件外裳把那些没有火气的炭火盆全都端出去。
走到外面时,路过开吉那里,开吉依旧清醒着,没有睡觉。
赫连安换到楼下来住,和他们在一层,放到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合适的。
开吉听到动静侧目去看,看到自家主子随意的披着自己的外衫,手里还端着炭火盆,像是要做什么。
开吉不由得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天边仍然黯淡,还没到早上。
主子在公主的房间里待了很长时间,这个点还起来端着炭火盆出来,想必也是没怎么睡。
“主子,您这么晚还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