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年轻的那张脸上波澜不惊,除了因昨夜没休息好而在眼睑下留下来的浅淡乌色以外,赫连崇昌再也无法窥探到那张脸上有什么其他信息。
就好像赫连清是一张干净的纸,还未在上面书写任何文字。
但真的是这样吗?赫连崇昌有时候也无法窥视清楚每个人的心思,这让他心里有一些不舒服和动荡的不安。
但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这么些年了,赫连崇昌还是很了解他的。
所以即便无法在此时看透对方,也终将在某些时刻,对方自己会把心绪摆到他面前,他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
只见赫连清张口说道:“公主确实生病了,不过现在已无大碍了。”
“朕让吴安平从库房里挑了些上好的药材还有补品,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了天华宫去了。”
赫连清躬身颔首向赫连崇昌行了一礼,并且还替戚宁宁道了谢。
赫连崇昌那张浸泡在朝堂多年,历经尔虞我诈,风波动荡的脸早已变得威严而具有压迫性。
听见赫连清跟自己道谢以后,赫连崇昌直接拧起了眉,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线。
赫连清道完谢一抬眼就看见了赫连崇昌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当下只瞥了一眼就立刻挪开了视线,不敢再多看。
“阿清。”
赫连清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父皇怎么突然叫他阿清。
赫连崇昌沉声说道:“你与那宁乐公主还未举行大婚,在成婚之前,你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尤其是你宿在天华宫里的事,绝不能再有第二次,你不要名声可以,但你总要为宁乐公主想想吧。
还未成婚就让自己的未来夫婿宿在自己宫里,外人还不知道会怎么传闲话。”
赫连清嘟囔了一句:“谁敢乱传,我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赫连清自以为已经很小声了,但赫连崇昌还是听见了他的话。
别的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个事情赫连崇昌不是在跟赫连清开玩笑。
“你要割谁的舌头啊?”赫连崇昌拍了下桌子。
赫连清立马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说这些话。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赫连崇昌瞧了赫连清好一会儿,总觉得这个儿子还没开窍,根本不理解自己的用心。
“悠悠众口是很难堵住的,你把一个人舌头割了,那还有剩下的好多人,一传十十传百,舌头你是割不完的。”
“身为皇子你该知道有些事的影响,不要任性妄为。”
赫连崇昌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觉得往常随性一些任由赫连清成长的时候,那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心,结果是因为还没到真正操心的时候。
舒心也只是表面现象。
赫连清听赫连崇昌说来说去,总结一个中心意思那就是:他和宁乐公主没有成婚前,是绝对不能走太近的。
这里边有个问题,他父皇到现在都还没有挑好他们成婚的日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