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刚刚平复好的心情又开始起伏,所有的委屈蓦地就涌上心头。
岑佳就这么杵在那里怔愣地看着他,一时竟往了要进门。
男人显然刚沐浴过。身上只穿了件浴袍,半湿的头发带着水汽,微敞的领口下是肌肉结实的胸膛。
那是小仙女二十多年安稳幸福生活中仅有的变故,却也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就算没有她和岑家感情不睦这个因素在,按照如今岑氏的形式,这个投入未免过大。周珩能拉起这么大一个摊子,绝对不是感情上头的人。
“呼……”她长出口气,尽量让心情平静下来,转开话题,“你回疗养院了?”
她当然没事,有事的是老东西。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口眼歪斜,偏瘫中风。估计没有,不然早就闹开了。
她的公寓和岑宏安夫妇的住处不在同一方向,她提前一个路口转弯。结果到家后没多久就收到了噩耗。
防盗铁门打开时发现屋内灯光竟然是亮着的。
“没回,你李伯伯约我出来谈点事情。我在茶楼呢。”
他一手轻提住岑佳衣领,想将人从怀里扯出来好好问问缘由。结果还不等用力,岑佳就已经抬起头。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察觉到不对:“心情不好?谁惹你了?”话音落下,她已经扔下手里的包,朝他扑了过来。
“进来啊。”周珩看着她这副呆愣愣地模样,眸中闪过丝无奈,“怎么自己家不敢进了。”
郑思懿只是和他闹一场绯闻,就得了多少好处。
岑佳仰头望向夜空,努力让眼眶里的泪水倒流回去。过了一会儿返回车上,重新打火转向,迅速没入来往不息的车流。
老东西凭什么觉得她这么值钱,只是因为一场婚姻或是有个孩子,就能让周大总管不计代价的伸出援手?
难道真是老糊涂了?还是岑氏比她想象中更糟糕,除了这个救命稻草,他已经别无它法。
之前郑家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承认不行,周珩这个后辈的确够强势够优秀。优秀到只是一个光环,就能给予相关的人荫庇。
身为岑氏的孙女婿,即便不帮大忙,也不至于就袖手旁观。
刚刚出来的时候岑宏安没等在外面,让她多少松了口气。毕竟她是有道德有良知的小仙女,气倒亲爷爷这种事,还是避开亲爹做才好。
悲愤压抑的情绪骤然涌上胸口,憋得人难以呼吸。
岑佳回过神,一边跨进门,一边问他:“怎么忽然就回来了。”前天两人通电话的时候,他还说不一定呢。今天人就到家了。
刚刚路上有塑料姐妹发了消息,约她出去浪。岑佳哪里有这个心情。她看过后也没回复,将屏幕一关,连安全带都没解就那么坐在位置上发了半天呆,才下车回家。
岑佳助跑起跳,直接将他撞了个踉跄。
女人泪眼朦胧,整张脸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白嫩的皮肤上还有被浴袍的布料纹理压出的印子。
周珩看着她这副模样,感觉心尖都不受控制地在微微颤抖:“你……唔……”
她猛地踮起脚,自下而上迎向他的唇。
吻突如其来,吞没了他所有的情绪和疑问。只剩火在燃烧,顷刻间肆意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