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岑佳更气了:“那你在这未雨绸缪什么?”
“应该快了。”岑宏安说的笃定,明显是知道了什么。
岑佳眼中闪过诧异,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却又忍住了。只冷冰冰地说道:“哦,我刚刚记错了。家里现在也没钱。”
岑宏安听着她孩子气的话,不由叹气:“小佳……”
“叫我也没用!确实没钱,都给你治病用了。现在连我的嫁妆都拿不出来。”
“……”岑宏安无语一秒,“我也没说要动你的嫁妆。”岑佳的嫁妆是从她出生起,二房就开始给她攒了。
累计到现在,数目相当可观。
“哼!”岑佳瞥眼看向别处,“那也没钱!都说了给你看病了。”
岑宏安这次没说话。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
面对和自己怄气的女儿,岑宏安有些无奈。他摁了呼叫铃,让护工进来收拾碗筷。
等人忙活完出去,屋子里重新剩下他们父女两人时,才出声道:“小佳,我知道你对岑氏,对你爷爷都没什么感情。但我毕竟是他是岑氏的儿子。集团和岑家出事,即便出于血缘和责任,我也不可能完全袖手旁观。”
岑佳不搭理他。
岑宏安继续说道:“我也没说要毫无保留的全部奉献。不过是能力范围内……”
“你的能力范围内能帮他们力挽狂澜?”岑佳打断他,气得眼圈儿都发红了,“爸,不是我心疼那点钱……好吧我就是心疼,我宁可把钱捐了都不愿意给一心想卖了我求富贵的人。”
“可你这么做能稳住岑氏吗?如果能,你把东耀搭进去我都不吭一声。”
“爷爷对你还是可以的。所以你说的没错,不管是出于血缘牵绊还是道义责任,你都不能袖手旁观。我也没立场没道理要求你什么都不做。可是你把钱扔进去打水漂,有什么用呢?”
“如果不能挽救岑氏的危机,你还不如把钱留着。等集团真破产了,用来帮忙爷爷安家,让他安稳度过最后的晚年。”
不过她觉得岑氏若是真到那一步,岑老爷子的晚年也就到此结束了。钱办个风光的葬礼才是正经。
岑佳深吸口气:“爸,不要让你的亲情和责任感泛滥,蒙蔽心智。如果最坏的结果无可逆转,那损失降到最低,做最有利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岑宏安默然不语,看向女儿的眼神里却浮现出几分惊异。
许久,他神色复杂的开了口:“这些……是周珩教你的?”
岑佳面色微顿,立刻不高兴了:“我就不能是自己悟出来的吗?”周大总管是教了她不少,但这一条还真是她自己悟出来的。
岑宏安再次沉默下来。
岑佳也没再说什么。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了。
她缓了缓情绪:“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她拎上包起身,“爸,东耀是你的心血。我也是你和妈妈辛辛苦苦生养的。妈妈不在了,我没资格阻止你去帮岑氏。但是我说的话,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岑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真的,有时候我真心觉得你和岑旸都是被抱回来的。你们和岑氏的其他人一点都不像。”
岑宏安听着这话皱眉,却最终没有就此开口。只冲她摆摆手,略有疲惫道:“我会考虑的,你回去吧。”他话音一顿,忽然想到什么,“小佳,你是爸爸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任何事你都有资格左右我的决定。放心,爸爸不会背着你做任何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