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她没有被击垮,而且还找到了愿意为自己带课的老师。更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位老师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还提到了一所她之前想也不敢想的好学校。
其他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只记住了她糟糕的一面,那正好就不会对她有所警惕,迟早沦为她的陪衬。
「就是说嘛……真是越来越堕落了。敢情这段时间动不动就玩消失,原来是出去玩了。咱们这算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了,还是不理她了,反正以后也不是同路人。」见宋娴这般「油盐不进」,室友们已经从把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变为对她不再感兴趣。她们甚至停止了刚才还说得起劲的坏话,一个个都噤了声。
世界总算是归于平静。宋娴在心底冷笑,身边的人总是在看不起她,他们已经形成思维惯性了。
默认她什么也做不好,所以听到她总是在出去玩的时候,没有多加怀疑就会相信。要是舞校里最出色的学生也每天外出,恐怕才会被人怀疑是出去开小灶了。
他们从来都是带着有色眼镜在看自己吧。
除非最终真的发生惊天反转,宋娴自己成了全校考得最好的那一个,否则她在自己认识的所有人眼中留下的平庸无能的印象,就永远不可能被改变了。
「白老师,你只是说了我有希望考上,我却不准备给自己留任何退路。这一次,我必须考上。」宋娴在心底默默自语。
与宋娴一样对考学异常坚定的,还有叶沛蓝和姜婳。
最近几天a大的很多专业都有阶段性的作业,虽然不像期末考那么正式,但是也需要计入一部分分数。严汐之前陪着姜婳在图书馆浏览的书目,做这个大作业的时候都很需要。
鉴于姜婳越来越忙,再抽出时间去做跨考研究生的复习已基本不可能,叶沛蓝只好独自到图书馆来,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这些人是怎么做到把这么简单的东西,解释得这么复杂的?」叶沛蓝嘟囔着。
明明三两句清晰的话就可以阐明的内容,这些书非要写成一连好几页的文章,每写一点还会突然出现更多的术语,每段术语又附上一些神叨叨的解释……好像一根藤上带了一大串沉甸甸的葫芦,让人徒增心理压力。
关于舞蹈流派的说法,尤其需要叶沛蓝强行静下心来去看。舞蹈流派的区分,在课上的时候,老师多半会把这些直接用示范动作的方法和简明的语言去解释;到了书上,所有一切都成了书面表达不说,还涉及到许多她从前没有格外注意的历史背景。
某一年,某人做了某事……这些都是有可能会考的。
叶沛蓝时不时地提笔去记,好不容易顺下大半个章节,却发现自己前面才读过的东西都忘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人……这个人他……」舞蹈家还不至于像历史课本中频繁出现的人物那样尽人皆知,有些就连叶沛蓝这个自己学舞蹈的也记不住。
他做了些什么?是在哪一年?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明明看得那么仔细。叶沛蓝现在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个傻子了,也许只有姜婳也在的时候,在姜婳的讲解下,她才能真正地理解一整个章节的内容。
「在吗?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要是
很忙的话就算啦。」
叶沛蓝还是给姜婳发了条消息过去。
长期泡在舞蹈房,叶沛蓝和课堂、理论、试题与文章接触的机会实在是少得可怜。她倒是有股可贵的认真劲儿,和身边不少同学比起来已经不错。但是理解和吸收知识点的技巧这方面,自然是姜婳更熟练。
姜婳再怎么说,也是脱离了高中之后,依然在坚持以传统模式上课和考试的人。
叶沛蓝总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开始依赖姜婳了。
「可以,我现在还好。这样吧,你把你的问题大概梳理一下,我过几分钟直接打电话给你。」
姜婳愿意大方地提供帮助,叶沛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欣喜。对自己的竞争对手产生了这样的情绪,叶沛蓝感到神奇的同时,又不得不真的向姜婳求助。
除了姜婳,她竟然真的反应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求助的人选了。这几周,她们都一起约着自习,叶沛蓝已经基本隔绝了其他所有的社交,成了孤家寡人。姜婳的电话来了。叶沛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自己遇到的所有问题倾倒而出。
而姜婳依然像是个奇迹一般的存在。即便不是她本专业的知识,她依然全部都可以答出,可见复习的进度是分毫没有落下。
聊了短短十几分钟,姜婳已经帮着叶沛蓝给她正在看的章节梳理出了一个清晰的思维导图,叶沛蓝心下暗惊——她是怎么做到一边忙得连轴转,一边还能把专业课的书全部看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