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鼻子微耸,汤味很浓,是她爱的那个味道。
“谢谢妈!”
谢母端着鸡汤放在另外一张桌上,嘴里还在嘟囔着:
“云殊一大清早就去县城了,让俺不要叫醒你,等你起来再吃东西!
都睡一天了,一天都没吃东西,要是饿坏了可咋整!”
她可是知道的。
儿媳胃口大,吃的东西也多,就是长不胖。
这会睡了一整天,啥东西都没吃,可不得饿出毛病来。
光是想想,就把谢母给心疼坏了。
祁蔓扬起一抹笑容,软乎乎的回答道:
“妈,昨天半夜我肚子饿,云殊给我弄了不少吃的呢,所以才睡到现在。”
昨天晚上出门解决麻烦时,借用了某家的厨房,弄了不少吃的,这会肚子都还有些小撑。
谢母不由的笑了:“俺就说嘛,按云殊那混小子的性格,咋可能舍得你饿肚子,敢情是吃过东西了!”
祁老爷子也在一旁乐呵的笑着:
“云殊把孙女给宠坏喽。”
“可不是嘛!”
空气中弥漫着浓汤的香味,看着那些老人们不断的咽唾沫。
家中条件不允许,肉都没得吃,更别说这鸡汤了。
即便是被放出来,老人们也依旧瘦骨嶙峋,脸上有些肉肉的祁老爷子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都是同样的年纪,祁老爷子容光焕发,说话都倍有精气神,至于那些老友们个个都萎靡着神色,有的说话有气无力的。
许是察觉到了几位老人的异常,祁蔓抬眸扫了一眼,就瞧见他们个个都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祁蔓:……
突然有种动物被人围观的即视感。
目光落在正一脸欣慰的盯着自己喝鸡汤的婆婆,软声软气的说道:
“妈,我喝这一碗就饱了,有多的给几位老爷爷盛出来吧!”
谢母陡然回神,瞧着老人们都紧巴巴的盯着儿媳,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用手轻拍了一下脑袋:
“哎哟喂,瞧俺这记性!我这就去装。”
因为祁蔓胃口大,所以谢母炖了一整只乌鸡,那一只鸡炖了一整天了,汤相当的浓稠。
得知儿媳起床,生怕儿媳饿到肚子,啥也没多想,装了一碗鸡汤就过来了,忘记家里面还坐着人。
谢母装了七八碗的鸡汤出来,每人给上一碗,又一边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俺这是怕蔓蔓饿坏了,一时没有察觉,这天气冷,多喝点鸡汤补补。”
祁老爷子也在一旁打着圆场:“可不是嘛,蔓蔓这丫头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亲家母的心都在蔓蔓身上呢,一时没有察觉,几位好友多多担待。”
老人们看着那浓稠的汤,吧唧了一下嘴,眼巴巴的不知该从何下手。
“俺们真是托蔓蔓的福,居然还能喝上一鸡碗汤!”
“俺都不晓得有多久没喝鸡汤了,仔细算算都有十来二十年了吧.”
“说多了都是苦!”
老人们日子过得清贫。
六零,七零年日子过得艰苦,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们给拉扯大,却因为条件限制,已经许久没有吃上一口肉了。
有的则是因为不受儿媳待见,被驱赶出来单独居住,又或者是被赶到牛棚度日,总归不会有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