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针的功夫,林安宁又开好一张方子。
“这毛病不能着急,得慢慢养。每隔一天我会来帮你施一次针,你在家也可以用麦粒灸百会穴,每天五到七次。”
“不知道叔啥时候回来?我教他一套推拿手法,每天帮你推两次,有助于好转……”
这回不用王柳开口,王翠花就应下了这差事。
“安宁啊,你教给我吧!他男人有工作,怕是走不开,我蹬个二八大杠来来去去也方便,每天多跑两趟就行。”
林安宁点点头,将推拿手法和穴位仔仔细细教给王翠花。
掐着时间到了,又收了针。
这会儿功夫,王翠花也打了热水帮王柳清洗了一下身体。
木桶里的排泄物也清理干净,那股难闻的臭味也没了。
王柳歉意的看着林安宁,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她。
“小同志,这段时间就先辛苦你了,这医药费你拿着!”
林安宁笑了笑,摆摆手。
“哪儿有没治病先收钱的道理?不着急,等婶子彻底好了再给也不迟。”
看着天都快黑透了,她惊呼一声。
“坏了,家里还等我回去呢!”
王翠花一听,急忙招呼她出门。
“怪我怪我,忘了这茬,二姐,我们先走了,我明儿再来……”
王柳点点头,叮嘱两人路上小心点。
王翠花一路把二八大杠蹬得飞快,链条都差点擦出火星。
林安宁回到家,见哑婶急得要打电话,气喘吁吁跑上前。
“哑婶,我今天去给人看病了,耽搁了时间,让你担心了,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哑婶拍了拍胸口,示意有些害怕,又连忙跟林安宁比划。
林安宁现在也能看出她比划的意思,点头保证。
“好,以后赶不回来,一定给您打个电话,您路上小心……”
送走了哑婶,她赶紧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灌进嘴。
看着快到八点了,估摸着霍深应该下班了。
她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过去。
刚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
“安安?”
听筒里传来滋啦啦的电流声,还有霍深低沉的嗓音,林安宁登时觉得身心安定。
“嗯,你咋知道是我?”
“猜的!”
霍深的声音带着几分轻笑,林安宁都能想象到他现在的神情,是如何的恣意慵懒。
她握着话筒,手不自觉的卷着电话线。
把最近发生的事儿都跟霍深说,霍深也不嫌烦,耐心听着。
时不时,还问上两句。
“我有点想你了……”
刚说完这句话,那边电话就断了线。
山里电话线路不太稳定,这是常有的事儿,林安宁不舍的放下电话。
又给张凤兰打了电话,为了知道林安宁的情况。
张凤兰可是斥巨资装了个电话,也是红旗沟第一个装电话的人家。
她不大习惯打电话,总觉着那小小的听筒里是不是藏了人。
听着林安宁说起在江城日子还算好过,她也算放了心。
两母女唠了会儿,就听苏大福在边上急得不行的声音。
“妈,你别占着电话不撒手,让我也跟宁妮儿说两句。”
“等会儿,等会儿,说完这句!”
“宁妮儿啊!妈一切都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缺钱就跟妈说。”
张凤兰话才说完,苏大福就把电话抢了过去,憨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