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后头叫老爷子,你先休息会儿。”
林安宁端起麦乳精刚要喝,听到动静的任静从屋里走出来。
她脸色苍白,人也看着老了好几岁,再也没了当初在林安宁跟前的精致样儿。
瞥见林安宁坐在沙发上,她没好气哼了一声。
“王姐,你动家里东西跟咱们打过招呼没有?真把自己当这家的主人了?”
自打听说霍文昌断了腿出了事,她就整日整夜的哭。
她最疼的儿子变成了残废,可林安宁却越活越好,叫她怎么舒坦?
王爱梅知道任静是故意找事,不由皱了皱眉。
“任静同志,就一杯麦乳精,我想霍老同志应该也不会在意。”
“再说,安宁也不是外人……”
“什么叫不是外人?”
任静咬牙,狠狠瞪了王爱梅一眼。
“拿走,赶紧拿走!”
厨房里的董芬芬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手里捏着一块抹布紧张得四处张望。
“怎么了?怎么了?妈,要把啥收走?”
任静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儿发,瞥见董芬芬这鹌鹑样儿,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我家文博的媳妇,不是这家的保姆,人家没名没分的都不是外人,你个扯了证的倒成了外人了?”
“坐着,你也学人家泡个麦乳精喝不成?生怕别人不知道乡下来的,丢死人了……”
霍文博是任静的大儿子,早些年下乡当知青,谁知居然娶了个乡下媳妇。
任静差点没气死,好说歹说让霍文博离婚了回首都再找个好对象。
可霍文博死活不干,为这事跟家里闹翻,知青回城后他都没想回来。
霍家老两口也劝过,可是没用。
直到霍文昌出了事,任静这才想起霍文博,要死要活的逼他回了城。
霍文博是她亲儿子,她当然心疼,可对董芬芬这泥腿子媳妇,她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董芬芬被说的满脸通红,低着头搓着手里的抹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妈,是你说想吃我做的红焖羊肉,我,我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做了……”
任静烦躁的按了按眉心,一口打断她的话。
“怎么,你们乡下做儿媳妇的,不给婆子妈做饭?”
“要不是我家文昌出了事,我会同意文博带你回来?”
“算了算了,你回屋去,别在这儿碍眼……”
董芬芬抹了脸上的泪,喉头挤出一声哽咽,飞快跑回屋关上门。
砰,巨大的声响又触了任静的眉头。
“嘿,我说你这乡巴佬,真是不懂礼貌。”
话没说完,霍深和霍扬就从后头走了进来。
霍扬皱了皱眉,没好气看了她一眼。
“老二家的,你又闹什么?”
任静再大的脾气也不敢在霍扬跟前造次,只能挤出一个笑。
“没呢!老爷子,我刚教训我那大儿媳妇,她有点不懂规矩,我这不是怕她得罪安宁吗?”
“霍深跟安宁都回来了,晚上把文昌也叫回来吧?”
霍扬拄着拐杖上前,不悦的皱了皱眉。
“他还在改造,把他叫回来干啥?”
接着,也不管任静黑透的脸色,笑眯眯招呼林安宁。
“这趟来了就在首都过完年再回去吧?你奶奶可一直念叨你,待会儿她从医院回来,见了你不知道得多开心。”
林安宁扶着霍扬坐下,接过他的话头。
“我也挺想奶奶的,对了,安康哥呢?他回来身体没事吧?还有甜甜姐呢?”
“你安康哥没啥事,刚出门了,哼,别提你甜甜姐,她为了不相亲,偷偷跑到西北去了,说啥要下到最基层历练,绝对不接受我的安排。”
“一个个的长大了,翅膀都硬了……”
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看了霍深一眼。
霍深毫不客气嗤笑一声:“您甭看我,我的翅膀可不是长大才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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