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自行车,他撒泼耍赖窝在家里没去上学。
田旺弟被林安宁气得病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能爬起床。
见苏建业这样,差点又厥过去。
想了想,把目光瞅到了外头的苏水仙身上。
“水仙她妈,我看这么着。”
“小丧门星那边咱们慢慢对付,建业这学习可不能耽搁,想想法子,给他把自行车买了,让他先去上学。”
赵春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一脸无奈。
“妈,我也想啊!可家里没钱,外头也借不着钱,咋买?”
田旺弟咬咬牙,压低了些声音。
“那不是呢?水仙今年也快二十了,要不是她非要跟那男知青拉拉扯扯,早该嫁人了。”
“隔壁村有个鳏夫,今年才四十出头,愿意出三百块彩礼找个替他生儿子的黄大闺女。”
“我看,水仙就挺好。嫁得离家近,回头也不怕被欺负。”
到底是自己闺女,赵春一听,当即摇头。
“妈,水仙再不济也不能嫁那么大年纪的鳏夫啊!她……”
话没说完,就被田旺弟拧了一把。
“你还大声嚷嚷,回头苏水仙听见了有的闹了。”
“再说,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建业和水仙,你只能顾一头。”
“哼,闺女是给别家养的,说到底还是得靠儿子。”
“你不管建业,回头他怨不死你,你还想让他给你养老送终?”
赵春咬了咬牙,看看外头的苏水仙,又看看屋里的苏建业。
心肠硬了硬,点头。
“成,不过一点,彩礼钱得我拿着……”
田旺弟没好气唾了她一口:“眼皮子浅得连蚊子都淹不死,你拿着,但这事也得办好。不管你想啥法子,哄着水仙嫁过去就成。”
赵春点点头:“知道了!”
苏水仙揣着兜里苏娇娇给寄的五十块钱,满脑子都想着咋,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后半生已经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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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趁着家里人都没起。
苏水仙拿着那五十块钱去了镇上,到镇子外头,就瞧见林安宁把手里两个桶交给了一个中年男同志。
那人她见过,是黑市上做生意的混子,好像还挺厉害。
林安宁啥时候跟他有牵扯了?心里好奇,她躲在路边的包谷地里,等林安宁走后,这才出来。
悄悄的,跟着那男同志进了黑市。
见那男同志把那两个桶放在摊子上,摊子外头早就排起了长队。
看着像是在卖啥东西,她好奇的排着队。
等轮到她,也买了两碗。
一碗酸溜溜甜丝丝,好喝。
她一口气喝光后,不舍的砸吧了一下嘴。
接着,又端起另一碗黑不溜秋的吃了一口。
苦,苦得她差点把碗给摔了。
边上一个婶子见状,哈哈一笑。
“女同志,这叫龟苓膏,头一回吃是这样的。”
“多吃两口,就习惯了。”
苏水仙试着又吃了几口,还别说,还真别说。
后知后觉,品出了味儿,先苦后甜,末了还有点桂的香味。
看着摊子前的长队,她一边吃一边跟那婶子拉呱起来。
“这玩意儿这么好卖?”
婶子点点头,往嘴里舀了一勺龟苓膏。
“可不是?别说咱壶瓶镇,就是整个德城也就他这儿卖这玩意。”
“一天不到中午就能卖完,少说,能挣个十来块吧!”
“多少?”苏水仙的碗又差点掉了,一天十来块,一个月就是三百块,一年三千六。
干个三年,那可就是个万元户啊!
林安宁那丧门星,打哪儿找的这么挣钱的营生?
说不眼热,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