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如雨,城头的所有城碟已经被炮火轰去,失去了掩护,西军士兵们只能一边承受着来自城下的枪林弹雨,一边坚守着城池,每时每刻都有士兵被射中,倒下,发出惨叫之声。
炮声震天,二号重炮的炮弹每一次落下,都会造成巨大的冲击,在城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伴随着士兵的惊慌的呼喊与无尽的硝烟,高大厚实的城墙终于出现了豁口。
它终究还是没能抵挡得住这高频率的狂轰滥炸,在炮火声中呻吟着倒下,一片尘土扬起。
大华的士兵给手中的火枪装上了刺刀,呐喊着向前冲锋。
城头的士兵已经逃之夭夭,他们很快攻入了城中。
纵然此时城中还有高达数万的大西士兵,但是他们却已经基本失去了反抗的意志,面对着攻进来的华军,他们成片成片地抛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上,表示了自己的臣服。
残阳照耀在城头,残破的“西”字大旗重重倒下,写着“华”字的黑底金字大旗立起,倒映着夕阳的余晖,金光闪闪,仿佛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千余人的骑兵簇拥着中心的一人,从城池的另一座大门之中疾驰而出。
“陛下,只怕此乃是围师必阙之计,我看这条路上可能会有埋伏。”孙可望的脸上虽然沮丧无比,但还是在仔细地观察之后,这般说道。
西军与华军的差距还是太大了,甚至此时他们连兵力都没有太大的优势,看似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却如同豆腐一般被轻易洞穿,就连他们的首都武昌,在坚守了数天之后也很快被攻破。
张献忠也只能率领着自己手下的亲信骑兵,从一座没有受到攻击的城门之中冲出,快速地逃跑,在此之前,他已经杀死了自己的皇后与妃子,以及尚且幼小的太子,随后放火焚毁了宫殿。
纵马在荒野之中,似乎已经摆脱了华军的纠缠,但是他却没有喜悦的神色。他又何尝不知道孙可望的话语的可能性呢?
围师必阙,本意是让包围之中的士兵看到生存的希望,令他们不要拼死作战以增长己方攻城的难度。
但是那条所谓的“生路”,却也往往并不怎么安全,敌军又怎么会真的放你们离开呢?
设下埋伏,追杀逃走的士兵,太正常不过了,那条生路,其实还是死地,只不过给予了围城中士兵一点奢侈的希望而已。
可是此时城池已经残破,其他的方向到处都是华军,只有这么一条生路。
他最终也只能追随着这一点希望而去。
他咬着牙前进,盼望着对方并没有在这条路上设伏。
然而,现实终究是令他失望了,奔行没有多久,他们便遇上了华军的骑兵。
“杀出去。”张献忠咬牙道。
此时身边的骑兵都曾经是他的老营精兵,真正的心腹之人。面对着华军的骑兵,纵然知道不敌,也是依然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张献忠更是亲自指挥作战,希望能够杀出一条生路。
激战,张献忠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
他的位置也越发靠前。
华军看到了那与众不同的甲胄,在军官的吩咐下,有枪法高超者抬起了手中的枪支,瞄准了他。
一枚子弹划过长空,精准地命中了张献忠的胸口,洞穿了他的甲胄,溅起一片血花。
张献忠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即便从马上摔落,重重地跌倒在尘埃之中,孙可望和刘文秀当即下马,抢上前将其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