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的结局,是严晨昊因为“顶撞皇帝”这样的罪名,被命令在家反省,并且罚了俸禄,由内阁次辅暂时代替行事他的职责。
而他现在待业家中,也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现在都已经是武兴十年的二月了。
“父亲,已经有人在传,陛下对您不满,欲要行先帝旧事,这样的传闻了。”
“竟敢这般乱传,实在过分。”
“要不……我去找锦衣卫指挥使,把那几个家伙翻出来,弹劾惩治一番?”
他的儿子端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长子严谦升在数年之前以二甲第三进入朝廷,如今在礼部担任郎中,虽然父子同朝为官,不过以他的地位,也没人敢说什么闲话。
而随着严晨昊被强制下线,也让有些人看到了些许的曙光,朝廷中的流言蜚语便有些兴盛。
但是严晨昊毕竟只是暂时的“反省”,他在朝中的势力依然庞大,整个把人,还是轻松的。
严晨昊淡淡品茗,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紧张与恐惧的神色。
“没有必要。”他说道。
“不过是一些不甘心的人,想要重新获得万历年间那样的自由与特权而已……呵,就算我下台了,他们也得不到,陛下和先帝可不一样。”
“再说,现在陛下本来神经就已经很紧张了,你再去这么一弄,小心又招来灾祸……你呀,就是靠着我的荫庇,太顺了。”
严谦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不满地说道:
“父亲,您一心为国,却反而落得个被陛下不满猜忌,还不如就干脆老老实实干自己的事情,咱们的祖先,不都是这样的吗?”
严晨昊嘴角勾起了微微的笑容:
“竟然来教我了,怎么,觉得伱比我有本事?”
严谦升赶忙摇头,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而严晨昊则是淡淡说道:
“明哲保身……我能够走到现在,又何尝不知这样的道理呢?”
只是有些事情,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这无关做官的哲学,只是内心的坚守而已。
他没有多谈,而是转而问道:
“水利之事如何了?”
“陛下已经批准,交由户部拨款、工部施行,基本已经确定……李尚书也说,虽然可能国库会有些空虚,不过终究还是拿得出来的,让您不用担心。”
严晨昊点点头,正要说话,外面却忽然传来了管家的呼声,声音中隐隐透露着喜悦。
“老爷,老爷!”
“吱呀”一声,他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国公爷北征归来了!”
“大胜啊!据说准噶尔部伤亡达两万余人,被俘五千余人,已经被迫西遁,同时派遣使者向大明皇帝称臣。”
管家脸上满是喜悦的神情,禀告道。
严谦升闻听此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但是很快,两人却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扭曲,强行把那兴奋的模样按压下,一副笑又不笑的样子,看上去格外别扭,同时,又偷偷看向一旁的严晨昊。
要说陈国公取得这样的战绩,他们当然是高兴的,毕竟同出一源,陈国公的荣耀,对于他们也是有好处的。
然而,他这个胜利,似乎又对于身为首辅,反对出兵的严晨昊,有些不太妙。
只有严晨昊的脸色淡淡的,对于这一切他早有预料。
本来严时昭就有不错的领兵打仗的本事,在大量羁縻骑兵加入之后,就连实力上都已经压倒了准噶尔部,打不赢,那才是怪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