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面对咄咄逼人的严晨昊,那些将领们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严晨昊对于大明的整顿,其实主要集中在民生上,他秉持着“以民为本”的理念,优先提升百姓的生活质量,对于军队,虽然也有一定的整顿,但是相较而言,就差上许多了。
尤其是他也知道,那些地方的卫所指挥使,一个个都是手中有兵权的,要是真的惹急了,和那些地主士绅们合起伙来,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所以,虽然对于军事系统有过一定的整饬,但是力度不大,这也是为什么严晨昊反对出兵的又一个原因——大规模整饬军队,还在水利之后。
但是毕竟严晨昊手段也是颇为严厉,所以这些年勋贵将领们也是收敛了许多,致使京军等军,总算风貌有所提升。
不过,纵然是这样,严时昭也看出,这些士兵久未经战事,战斗力严重下滑,而且五万人,其中还只有五千的骑兵,面对那瓦剌之中最为强大的准噶尔部,显得实在太少。
所以决定胜负的关键,就在于那些羁縻的蒙古军。
现在他们奉命,赶来汇合。
“有多少人?”他问道。
“禀国公,两万六千人。”那朝廷官员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哪还有半分面对羁縻都督们时候的威风?
“两万六千?”
严时昭却是怔了怔,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国公,是两万六千人没错,准确的说,是两万六千八百四十三人。”
那朝廷的官员又说了一遍,这一次的数字更加详细精确。
而严时昭闻言,却是有些恍惚。
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本以为附庸军队最多也就七八千人,这样一来,虽然有些吃力,但是也能打。
可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要知道草原不是农耕区,可以容纳的人口本就不多,铁木真当年一统草原,手下也就九十五个千户,这些千户还未必满员,虽然是战乱之后,但是草原人数之少也可见一斑。羁縻这些年固然靠着大明的粮草有了一定发展,但是人也多不到哪儿去,毕竟距离那一场大战,也没过去太多年数。
整个羁縻,根据前些时候统计,男丁也不过就四万多而已。
而且近些年又有以万计的青壮被充入三千营,剩下的丁壮那就更少了。
严时昭粗略地心算一番,愕然发现,除了外围一圈和瓦剌各部直接接壤的几个府州,其余的羁縻,已然是将剩下的大部分的男丁都给派来。
而此时,朝廷的使者又凑过来,低声说道:
“陛下的意思,是以他们为先锋,尽量减少我军的伤亡……”
严时昭瞥了他一眼,刹那间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看来万历末年羁縻府州的大量独立、叛乱,已经让这位皇帝对于羁縻不再信任,这是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大明的百姓看啊!
只是这样搞……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严时昭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只是一抱拳,说道:
“时昭领命。”
毕竟他的叔父刚刚和皇帝大吵一架,他现在要是再有什么反驳之语,难免会令皇帝起异心。说实话,要不是自己在之前对朱常洵的决策足够支持,说不定皇帝都不会让他继续统帅这大军。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打赢这一场仗,尽量打消皇帝的猜忌,这样对于自己的叔叔,也能有所帮助。
而现在,有了这一支羁縻骑兵,他更有把握了。
严时昭的眼眸中,泛起了亮光,那是浓浓的兴奋与战意。
武兴九年十一月,陈国公严时昭率大军,以瓦剌准噶尔部屡屡犯边为名,北上讨伐。
(本章完)